不过人都救了,好事就当做到底,林静善意的提醒,“小朋友还小,吃东西的时候要注意安全,最好不要喂他吃坚果、硬糖之类容易噎着的食物,以免发生意外。”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不会带孩子害了自己孙子?”房东老太太尖着嗓子质问起来。
有的人就是如此,为了掩饰自己的错误就容易质疑别人。
房东老太太本来是有点感谢林静救了自己孙子,但身为一个城里人居然被个乡下臭丫头给教训了,老太太心情很不好,“我们家小康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小小年纪还管起我家的事情了?”
好心没好报!
算了,她做好事是为了图积分,积分没增加她也懒得耽误时间,林静最不耐和这样的人讲道理,除了浪费精力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效果。
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林静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去找黄医生换药。
房东老太太从来自诩城里人看不起乡下来的,此刻被一个乡下丫头片子无视气得嘴巴都在发抖,“没教养的家伙,乡下来的就是没见识。”
就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般,当下就掏出一颗糖果给孙子,“我们想吃就吃,可别像那些乡下人一样,自己穷买不起还不让别人家孩子吃。”
林静是真的无语了,“我是乡下来的见识少,还以为城里人就算知恩不报也不会恶语相向,刚才是我莽撞了。”
“你……”老太太噎住了。
“不,我不能代表乡下人,你也不能代表城里人,应该是你的‘高贵品质’我真的学不来,不过做人做成你这样我真不如回去种地,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自己的儿孙积点德。”
说完林静扬长而去。
看热闹的人则是议论纷纷,尤其这里面还有不少人也是乡下来的。
乡下来的怎么了?人家好心救你孙子一命,你倒好恩将仇报还瞧不起乡下人了。
镇上的人也跟老太太划清界限,刚才哭着喊着那可怜样过去都还没几分钟呢,转眼人家救了你孙子你倒好嫌弃上了,丢城里人的脸。
本来林静是不想和房东老太太硬怼的,问题是刚才系统扣了她100积分!
“积分还能倒扣?”
“你做了符合炮灰命运的事情,自然会倒扣。”系统回答得冷酷无情。
“我明明是救人。”她眼中怀疑剧本有问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没有功劳也该积点功德吧?
系统停顿了一下,“但确实给你自己惹了麻烦。”
炮灰心里苦,炮灰还没地说!
年轻的黄医生此时额头上的汗水不知道已经流了多少轮,白大褂都快变成黄马褂了,刚才就差没跪地恳求老太太放自己一马。
不是他不想救,而是他真的不会。
这年头很多乡镇医生不管是理论还是实践的经验都不太够,寻常的病还好,紧急的往往手忙脚乱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用一句转院解决所有的疑难杂症。
“林静,你是学医的?”黄医生比林静也大不了几岁,直接叫了名字。
林静摇头道:“就会一点急救知识。”
旁边的杜护士比黄医生至少大了一轮,在这卫生所也干了十几年。
刚才的情况也没办法,想要硬抠、用镊子夹小孩子都不配合,家长急、医护急,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怎么会急救?”
林静不以为意道:“没办法,受伤多了,总要多学点。”
给林强抹黑的事情,她就没想过留余地。
毕竟这年头离婚可不是光彩的事情,如果刘云真的选择和自己站在一边,跟林强离婚能少点舆论压力也是好的。
杜护士愣住了,看着她满头的伤暗暗想其中的关联。
黄医生倒是听了她昨天对兄长的一番哭诉,同情道:“再换几次药就没事了,等以后头发长了,伤口会看不见的。”
等人走了,杜护士才知道林静的伤怎么来的,惊讶得不要不要,脸上的刮伤也就算了,后脑勺那一块可不是轻轻拍一下的效果,“那伤都是家里人给打的?”
黄医生年纪轻,正是同情心盛的时候,“可能是当爹的看不上她是个丫头吧。”
男女平等已经叫了几十年,但儿子和女儿不平等在乡下还是常见的现象。
“重男轻女的也看得多了,这摆明了是把女儿往死里打啊。”杜护士忍不住吐槽。
“可不是。”黄医生对林静母女印象都挺强烈的,毕竟刘云昨天来兜里一分钱都没有,差点又让他给贴钱了。
夏天的雨来得猛去得快,午间的时候黑云压城,很快暴雨倾泻而下,就跟小孩子发脾气一般,发泄完了瞬间就放晴了。
可惜房间里没办法瞬间放晴。
雨后外面的空气格外清爽,院子里的小朋友在欢呼雀跃踩着水玩,屋子里林静和刘云认命的在往外面倒水。
漏得实在太厉害了,刚才接漏水的盆不够,现在地上湿漉漉的都是水,他们那几张简易的纸壳床也都泡了水。
八零年代镇上还没有房屋中介,更不会有中介网站,找房子、租房子、买卖房子什么的都是靠熟人之间托话询问,林江的熟人不多,上午也就问了一处地方。
“听说地方还挺大的,价钱也不高,等过了午饭时间我就去看看。”兜里有十块钱,林江也想让母亲和妹妹住好点。
毕竟自己一个大男人还好,妹妹和母亲在这里只怕都会生病。
没想到的是,午饭时间才过,就有人找上门来,“听说你们家要租房子?”
林江唬了一跳,他在城里租房子也看道不少房东高高在上瞧不起乡下人的嘴脸,这种主动上门还是让他心里一咯噔。
房子是好房子,宽敞明亮,几年前还翻新了一遍。
地方稍微有点偏,但也不算太偏。
租金合适得不行,跟他现在租的屋子一个月租金相差无几。
价钱这么低是因为曾经死过人。
十年前房子的主人上吊死在堂屋,听说死的时候面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