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永年脸色阴晴不定,眉头紧锁地瞪着向北。
周围109号子的犯人也是脸色不自然地盯着向北和滕永年二人,耐人寻味的是,这一次,他们没一个冲上来,一个个就像是事先约好的一样,杵在边上看着。
“噔噔噔!”
那名住在伯爵东路58号的狱警快步走了过来,他冷冷扫视109号子众犯人一眼,随即盯着向北鲜血淋淋的大腿,喝问道:“咋回事?”
“报告张队,他自残,不关我们事儿”滕永年连忙冷笑着回应道。
“唰!”
张队猛地回头,面无表情地盯着滕永年:“问你话了吗?当我瞎啊?”
“没有是我多嘴。”
滕永年讪讪一笑,但看向北的眼底,满是阴冷。
“跟我去医务室。”
张队冷冷说了句,扭头就走。
五分钟后,条件简陋得跟纪元前的村级卫生单位有得一拼的医务室内,张队从兜里摸出一包香烟,问道:“要不要来一支?”
“谢了,张队。”
向北接过香烟。
在无人区那地方,香烟那是绝对的奢侈品,根本抽不上,向北原本也是不抽的,但今天探视的时候,听万诗怡说,何明远曾想要她带点烟进来。
从这一点看,何明远这个人肯定是抽烟的。
抽着烟,张队瞥了向北大腿处还在流血的伤口一眼,皱眉问道:“图啥啊?你这么做,意义何在呢?”
向北弹了弹烟灰,平静说道:“我只知道,如果第一次选择跪下,那么往后这么长时间,都没法站着说话。”
“你觉得,他们会收敛?”
向北压着伤口,摇摇头:“不知道,随他呢。”
“你有点天真,监狱这地方,现实得让人难以置信,他们十几个人,你就一个人,你拳头能硬得过他们一大帮人?再说了,各个号子都有串联,你就是再狠,也就是个独脚蛇”
正说着,这时候,医生也来了,张队看了眼医生,又看了眼向北,说道:“行吧,你先养伤,我走了。”
张队走后,医生就开始给向北包扎消炎止血。
由于向北用调羹扎伤了自己的大腿动脉,出血量比较大,外伤看着也挺严重,所以,领了医务室的长票,换上了绿马甲,据医生说,得休养一个礼拜。
休养的这段时间,是不用出工的,每天吃完照常回食堂即可,晚上也照常回号子。
值得一提的是,打这事儿过后,滕永年等人倒是没再像之前那样刁难向北,最起码打饭的时候,是正常分配,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没那么多规矩了。
但向北回到号子后,依然备受孤立,没人跟他说话,此外,向北睡觉的地方,依然贴近茅厕
……
向北在医务室养伤的第三天,医务室居然来了个熟人。
“温叔,你怎么来了?”看见温宏达进来,向北愣了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