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两字一出,行人摊贩顾不得收拾货物,起身就跑,街道刹时一空。
身着靛蓝短袍,长相清秀可爱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脸疲惫跪在主路中间,满脸都是孤注一掷。
辰昇也不想拦车,但……他没有时间了,只能赌一次。
跪地叩首道:”敢问太子可在车上,小民兵部侍郎之子辰昇,家父日前因兵部尚书王由陷害冤进牢狱不日即将处刑,还请太子做主还家父公道。“
陇白一挥马鞭不耐烦道:“滚开,太子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管你破事,有冤屈自己去大理寺申冤。”
辰昇脸色一白,但还是坚持不肯起身让路。
陇白狞笑,鞭子对准马匹就要打下去,可见片刻之后又是一场血案。
“慢着。”
陇白一怔停下手,身后车帘被掀开,辰昇忐忑看去……
一袭浸湿的黑红金丝华服狼狈贴在身上,鸦黑色长发还在滴着水,发髻上斜斜坠着一颗墨蓝宝石。
青年俊美的雌雄难辨,眉形斜飞入鬓,狭长的凤眼满是寒光。
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问道:“你说,你叫什么?&34;
“小民……辰昇,是原兵部侍郎之子。”
简惜眸子微动,辰昇……那不是申屠皎未来的狗腿子之一?原主在宫内跪了一夜到是错过了这个插曲。
眼下她不能在源头上直接解决申屠皎,不妨……挖空女主未来势力,没了那群狗腿子相助,她倒要看看申屠皎怎么密谋杀自己?
“你说你父亲被冤,有什么证据?又为何不去报官?”
见太子并不如传言那样疯癫,辰昇松了一口气,急忙道:“太子殿下,小民有王由陷害家父私用军饷的证据。
只是王由乃是二品大员,家父又已经倒台,根本无人敢接这个案子,求太子殿下做主,还父亲清白。”
“哦?什么证据?”
辰昇赶忙掏出账本道:“殿下,这是记录军饷记录的备用账本,家父有无论什么东西都会记录备份的习惯。
一月前,朝廷派发的那笔军饷到我父手时,本就是40万两白银,根本不是王由说的50万两,我父从头到尾没有贪污那10万两白银。
王由拿下我父后,其子王刻顶替了我父职位,父子二人还在妙不可言花销数万两白银,远超他们官位俸禄,当夜很多人看见了,殿下一查便知。“
“……这么明显的证据,朝廷没人管……呵呵,好一个荛国官员,本殿正想着,最近是不是发疯次数少了,陇白,去王由府邸。”
陇白阴阴一笑,狠狠抽了一下马匹,就在辰昇要葬身马下的时候……
身体一轻,凭空被一股力道吸起落在马车上,生死一线的惊吓让辰昇面色惨白:“殿……殿下。&34;
伸手掐起辰昇下巴,贴近那张少年青涩的脸,阴戾道:“本殿可以帮你父亲平反,甚至让他官位更上一层,你拿什么回报?”
“殿……下想要什么?”
松开掐着下颌的手道:“本殿知道你,出了名的神童,自少时就有过人的记忆力,可以说是过目不忘,东宫还缺一个账房,明日来东宫当值。”
辰昇惊讶,让他到东宫当值?
只是沉寂一瞬,立刻重重点头道:“好,只要太子殿下替父亲平反,小民誓死跟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