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辞目光的注视下，顾希琛突然动了。
他走了进来，任由刚刚清洗过的身体重新又被天花板上的水渍污染，一步一步靠近程辞。
“主、主人……”
程辞寒毛直竖，不自觉后退，直到薄弱的背脊抵住了灶台，退无可退。
顾希琛眼底翻涌着墨色，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名叫“危险”的气息。
“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程辞话没说完，却见顾希琛突然俯下身，张嘴一口咬住了他受伤的食指。
冰冷的指尖进入了一个温暖的场所，将它彻底包裹住。
程辞倒吸了一口凉气，瞪着眼睛屏住了呼吸。
顾希琛的脸，真的是传统意义上的东方美人，无论哪一个角度看，都是足以让人窒息的美感。
浑身湿透的他穿着白色浴袍，隐约露出鼓起的胸肌，像极了堕入凡间的天使神。
此刻，天使神站在他眼前，低着头叼住他指尖的一幕，对程辞来说实在是个不小的视觉冲击。
程辞毫不怀疑的笔直的性取向，但是……
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诱惑呢！
程辞脸“唰”的一下爆红了。
他歪头呆呆的盯着顾希琛低下的脑袋，却也错过了男人眼中闪烁的莹莹红光。
如果此刻他能看清顾希琛的表情，就会发现，男人眼底藏不住的疯狂、嗜血，以及早已经失去淡定的，变得有些狰狞的脸。
所谓的天使，不过是披上了白色羽毛的恶魔。
顾希琛握住了他的手腕，嘴唇叼着他的指尖，贪婪的吸了一大口鲜血。
那种浓郁，甜美，让他可以为之疯狂的气息，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过了。
许久，尝够味儿的顾希琛才逐渐清醒过来，赤红的眼瞳又渐渐转为墨色。
“真像个妖精……”
他松开了程辞的手指，舔了下嘴唇，垂下的发丝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神色。
“诶，啊？”
程辞还在呆呆的发愣。
顾希琛却不打算说第二次，转身把人推了出去，伸手摁了停止报警的装置。
天花板飞洒的水停住了。
但此刻两人都已经成了落汤鸡，台上的食物也毁了大半。
程辞卷缩着手指，自责的低下头：“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顾希琛却转身把人推了出去，眸色微深，“我房间有套睡衣，去洗完澡换上。”
程辞：“可、可是……”
顾希琛沉下脸，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冷漠：“你现在很脏，我不喜欢我的宠物身上沾染别的味道。”
程辞：“……”
虽然这么说，但宠物什么的也……
主人玩的真变态。
程辞抖了抖肩膀，默默抱着自己退了出去。
关上门，程辞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头，轻轻咬住下唇。
原本还在缓缓流血的手指此刻居然被吸得泛白，可见刚才下嘴的男人有多用力。
主人刚才是什么意思呢？消毒？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完全不科学的方法，真土。
虽然这么想，程辞还是乐滋滋的抱着睡袍进了浴室。
——
听着关门的声音，顾希琛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过这种失控的感觉了。
不过……似乎并不讨厌呢，甚至血液都隐隐兴奋的翻涌起来。
顾希琛染血的嘴唇咧开一抹妖冶的笑，墨黑的瞳孔再次变幻着红光。
口腔里还残留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带着丝丝草莓的香甜，让人异常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