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半大的小子,笑闹着,又跑开了,边跑边绘声绘色有节奏的唱着,“满嘴谎言烂屁股…满嘴谎言烂屁股……”
祁彦蹙眉,竟然浑身一紧。
田常军的遭遇,就是他念出的那个是实话咒,而他怎么就应证了扒粪坑,他还真的有些意外。
举头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难道是自我洗刷吗?
呵呵。祁彦冷嗤。
可又想想自己刚刚跟余卿月说的话,应该不算骗她吧,除了时间地点的偏差外,其他也均属事实!
自我安慰,祁彦抬头看看天,好好的,没啥异样!踏实了些许。
余卿月没留意祁彦虚虚的表情,忍着笑,惊异自己啥时候心思居然这么坏坏的,竟有些解气,不想再被粪坑的话题缠绕,扭头愉快的对着祁彦说,“走吧!去买衣服。”
“嗯。”
尽管不是手牵手,可一路上遇到的村民邻居都看着两人投来羡慕的目光,有的妇女甚至主动搭腔,“卿月,出去啊!”
这不明知故问吗。说完眼神还一个劲的往祁彦身上瞄。
余卿月嗯了一声,受不了被打量的目光,也没多说啥,脚步移快了些。
祁彦身高腿长,尽管余卿月步子捯饬的挺快,三步并作两步,就被男人长臂一揽,揽住了肩膀,并排而行。
余卿月眼神如刀,瞥了一眼祁彦,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放开你的爪子!”
祁彦不仅没放还收紧了一下手掌,“演戏!不知道吗?好歹我刚刚出演的角色,这么快就拆台,回头被村民说咱俩是骗子!”
“哼!”余卿月无语,扭头余光扫见几位妇女笑得有些见牙不见眼了…
算了,这人说的也对,自己孤身一人在这村子住着,到头来遇到事,还不是受排挤的那一个?既然有人为她着想,为她出头,她不应该小心眼,要顾全大局!嗯!
再说,既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然宣称两人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事已至此就这样吧!现在想想,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单身女孩,忽然收留个男人,不这样说难免招来非议!
而且田常军这出,还不是因为自己身边无依无靠招惹来的?有个这样的未婚夫,以后也避免这样的麻烦不是?
一番自我开导,余卿月又把自己说服的明明白白。
见女孩不再炸毛,祁彦一颗悬着的心算稍稍落了地。
很快,两人到了何裁缝家门口。
说是个成衣店,其实也是他家有个临街的厢房改造的,在路边开了一个小门,一道窗户,里面的屋子还能连着自家院子。
何裁缝本名,何友民,二十几年前就学得一手裁剪衣服的手艺。
平时村里谁家需要新衣,尤其逢年过节孩子们添置新衣的时候,他就特别忙碌。
临街的厢房改成门店后,就把有些改了尺寸或不太合适的衣服挂出来,谁穿着合适,喜欢就便宜卖出去。
早上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何裁缝已经听说了,没成想这么快,余卿月就带着未婚夫来到他这里。
“卿月,你那事,我听你婶子回来就说了,你受了委屈,真没想到常军能干这种事!”
开门做生意的人,目光比一般村民长远些,听着自己婆娘的叙述,也知道了来龙去脉。
说话的分寸就略显的中肯,不失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