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最喜欢剑,却要装出最讨厌的样子!你不累吗?你心不痛吗?”
连连发问,激动的质问声,如同一记记重锤,敲在公孙胜言那单薄的身子上,让他泣不成声,让他悲痛欲绝。
“尊者,五年前,公孙老爷子过寿,四方来客,数不胜数,那般喜庆的场景,本该是一派和气!”
咬牙切齿,张怀光眼里全是愤怒,他一想起那日的场景,就难以抑制那股怒气。
……
五年前。
这是一处开阔的场地,周围富丽堂皇的楼阁,张灯结彩,灯笼几乎是一步一挂。
在这喜气洋洋的场景里,所有人都洋溢着笑意。
稚气未脱的公孙胜言,望着来来往往的宾客,自然也是欢喜至极。
今天,是公孙不言,他亲爷爷的百岁寿诞,他身为嫡孙,看到自家这番情景,难免感到自豪。
“胜言,你在发什么呆呢?”
“就是就是,你可是东道主,不带兄弟几个转转你家?”
两个翩翩少年忽地出现,调侃发呆的公孙胜言道。
“你们两个,都不知来我家多少回了,找打!”
公孙胜言闻言就是张手,给两人一人一个拥抱,笑骂的声音,倒是惹来一些人的旁观。
“那是王家的公子,还有张家的公子…”
“没想到,他们关系这么要好…”
旁人里自然有知情的人,他们窃窃私语,聊着些趣事,倒也符合这寿宴的喜庆气氛。
不知聊了多久,直到公孙胜言的小书童来喊,三人才作罢。
“少爷,老家主的寿诞要开始了,你可得准备了!”
“好!我随后就到!”
……
场地的东处,高朋满座,光是侍奉的人,就已不下万人。
公孙不言,不但德高望重,而且身居要职,是天夏帝朝的镇国神柱之一,连当今凤帝,都亲自来送了礼。
率先离场,也是因为其有事情需要处理,而这,也让在场的宾客都艳羡不已。
但仅仅这些,显然也还不够。
于是,处于边缘地带的宾客都把目光投向了公孙不言正位的两边席位。
那里是安排给各州首席的尊位,除了云州缥缈宗与雨州化灵门,没派人来此,其余首席,皆派了代表过来。
而没派人过来的两个首席,除了缥缈宗,化灵门是把礼品送来了的。对此,众人并不意外,缥缈宗的仙子们向来如此,不染凡俗。
于是,基本可以说,首席宗门全来为公孙不言祝寿了。
尤其是临近几州,派出来的代表人物那足以说得上举足轻重。
比如霸刀门的天骄——霸狂屠,怒苍派的天骄——薛天苍,道宗九子之一——李不羁。
这一个个的,都是下一任首席宗主的热门之选,再不济,也是掌有实权的长老、峰主什么的。
公孙胜言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出场的,他身为嫡孙,尊贵不凡,自然是众人的焦点。
一身华丽的蓝袍,将他的气度展现得淋漓尽致,既有少年郎的朝气,又有大族子弟的稳重,让不少宾客频频点头。
“公孙家,后继有人啊…”
“常言道,虎父无犬子,我看呀,还得加一句,虎爷也无犬孙!”
“公孙家的公子,可有婚配?”
“好一个翩翩少年郎!气度不凡!”
“祖孙三代,皆是不凡啊…”
一时间,不知多少赞誉之词,传入少年郎的耳中,让他暗自欢喜。
他踏着步,迎着众宾客的目光,朝自己面目慈祥的爷爷,径直走去,不时微笑,回以礼节。
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认可他的,少年郎经过霸刀门的人旁边时,霸狂屠等一众人齐齐冷哼一声,表达了不屑之意。
可今天是自己爷爷的百岁寿诞,少年郎只好忍下高傲的心气,强颜欢笑,故作镇静。
可哪知,忍让并没有换来尊重,而是变本加厉的欺侮。
“不言前辈,某觉得,您家这个嫡孙,对某不满啊!”
挑刺的话语,如寒冬般降临,冻杀了声音。
刚才还热闹的场景,瞬间寂静了下来。
感受着气氛的突变,端坐正位的公孙不言,洁白的眉毛一皱,面带愠色。
但他还是压下了不喜,平静道:“我公孙家的子弟,向来懂礼节,莫不是其中有误会?”
“误会?某不这么觉得…”
“某好歹也是霸刀门的代表,您的嫡孙,路过某身旁,不发一言,是看不起某吗?”
“你!”
愤怒转身,公孙胜言却也只能把肚子里的话憋回去,今天不同往日,他不能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