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燕秋与青旋在药铺抓好药之后,就来到菜市场购买食物,挑挑选选,最后也算满载而归。
是夜,用过晚饭后,凌燕秋领着秦英来到东边空着的厢房,道:“这房间我已经打扫布置好了,秦姑娘早些安置吧。”
“多谢!”秦英点点头,道了句谢。在目送凌燕秋离开之后,缓步踏入了房间,关上房门。
房间里的布置很普通,但却面面俱到,这让秦英挑不出毛病来。缓步来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中沧桑的自己,随手抚上自己的脸庞,诡异得笑了。
接连三日,大雪纷飞。韩三郎在秦英的陪伴下,身体恢复得很快,他们在暖室内有说有笑。
又过了三日,天难得放晴,韩三郎与秦英坐在庭院内假山旁的石凳上晒着太阳,很是温暖和谐,两人脸上笑意绵绵。
凌燕秋在厨房做午饭,正切着肉丝,无意间瞧见庭院中的两人,失神了,不小心切伤了手指,这一幕正巧被刚进来的青旋看见。
“怎么这么不小心。”青旋言语透露着心疼:“我去给你拿止血药。”
这时,凌燕秋一把拉住青旋,嘱咐道:“小声点,别风风火火的。”
青旋知道话中的意思,转头望了望庭院中的两人,点点头,离开了厨房。
手指受伤不算什么,庭院中的两人才是焦点。凌燕秋心中感慨,不愧是爷看中的人物,那通身的做派,举手投足都透露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哪是自己这些市井小民能比的。可转念又想,自己为何拿秦姑娘做比较望着阳光中韩三郎那温柔的笑脸,凌燕秋脸红了,下意识低下了头。
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就从厨房里传出。秦英望着厨房,嗅着这香味,感慨道:“这是你新买的丫头吗,确实有些手艺。”
不知为何,韩三郎听到这句话,只觉得有些莫名,霎时笑容僵在脸上。
秦英没发现韩三郎的异常,继续说道:“韩哥,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苏城呀,我很是想家呢。”
“不着急。”韩三郎面上很是平静,袖中的手却抖得不行,道:“雪天路滑,过完新年再走也不迟。”
“过完新年!”秦英不平静了,有些着急道:“你难道就不想家吗?那些事、那些物那些人?”
“早已是物是人非,没什么可留念的。”韩三郎直勾勾的盯着秦英的眼睛,道:“若不是念着你,或许我呵呵!”
秦英心上一惊,随即淡然一笑,握住韩三郎的手道:“难得深情不必为了我放弃那些,我愿与你一同回上官府,我不介意做妾。”
韩三郎随即反握住秦英的手,深情看向秦英,道:“英儿,你在我心中不是给别人做妾的。是做正头娘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深情的目光谁能抵抗得了,但秦英却觉得异常刺眼。不想再看韩三郎的笑颜,身子一软扑在韩三郎的怀里,撒娇道:“你有这份心,我已经很知足了。可是,上官怡对我也不错,不然这些年我在宫里也不会过得如此舒坦。她也是因为太爱你我既然没事儿,你就不要与她计较了。人要懂得感恩,接下来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好好过日子,你就不要再折腾了,她对你的情意,莫要辜负了。给你做妾,我愿意。”
听完秦英的一番话,韩三郎心如止水,不起任何波澜。他轻轻将秦英耳旁的头发揽到背部,在耳后看到了属于秦英的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紫色胎记,随即眼眸一动,问道:“英儿,你入宫前我曾给过你一支发簪,愿与你结发为夫妻,如今可还带在身边?”
“发簪?”秦英哪里记得,含糊道:“那时入宫很是慌乱,被我弄丢了,对不住。”
缓缓合起双臂,将秦英揽在怀里,神色漠然道:“没事,日后再为你打制一支你方才说的那些话,很好,都听你的。”
这下秦英高兴了,双手搂住韩三郎的腰,紧紧的。
是夜,趁大家熟睡之际,韩三郎披着白色斗篷,出了门。
翌日午后,秦英将整个院子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韩三郎的身影,她着急了。久别重逢,就算出门,再怎么说,也要打声招呼,而不是这样没留下只言片语,就消失了。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自己的主子上哪儿都不知道,要你们有何用!”秦英极其暴躁,骂完了三人,又将桌子上的茶具摔个粉碎。
凌燕秋、杜晟、青旋三人都被秦英的态度惊呆了,怎么平时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今儿个就因为韩三郎不在,就暴怒成这样。
杜晟小声安慰道:“秦姑娘,你莫担心,爷许是有什么急事,所以一大早就出门了,来不及告诉你。”
“呵!急事,能有什么急事?”秦英轻笑:“我和他难得重逢,有什么急事抵得过我!”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觉得秦英说得很是在理。于是,由凌燕秋说道:“姑娘莫要生气,我们三人立刻出门寻找,您就在宅子里,等着我们的消息。”
说完,也不敢耽误,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跑了出去。秦英则抚着额头,坐在椅子上,舒缓着自己的情绪。
凌燕秋、杜晟、青旋三人分别往东面、西面、北面寻找,无论有无找到,天黑之前必须回来。三人一路上问着路上的行人,有无见过自家主子,均一无所获
天色渐渐暗下来,就在凌燕秋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看到了坐在桥墩旁的韩三郎,是那么的失魂、落寞。
凌燕秋来到韩三郎的身边,蹲下来,轻声问道:“爷,您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韩三郎缓缓抬起头,看向凌燕秋,哑声道:“燕秋,我找不到她了,我找不到她了是我害了她,我害了她。”
凌燕秋不明所以,道:“爷在说谁?”
韩三郎摇摇头,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