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可能,”丁言一看着钱局长刚才躺着的地方,“韫姐,我……我可以去……去那里看……看看么?”
“可以,走吧。”
萧韫和丁言一来到刚才尸体倒地的地方,丁言一刚从怀里拿出笔准备做点什么,却被萧韫按住了。
“韫…韫姐?”
“现在人多,”萧韫拍了拍丁言一的肩膀,“虽然没有群众,但还是暂时先别。”
“额……好……好。”
“嗯,”看着丁言一把笔放回怀里,萧韫点了点头,“先观察一下还有没有别的。”
“嗯。”
“啊——”山背将钱局的最后一丝魂魄吸收入体内,发出了一声愉悦的感叹。“密法果然还是密法。”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身子,身上的伤口已经不痛了,有的伤还长出了肉苗,不再像之前每动一步都如被剐了一刀般疼痛了,于是山背站起身,走到另一个房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罗盘,现在他有精力可以寻找一些他需要的东西了。
“计划要先放一下了,”山背在心里默念,“我还是要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宝地或者灵物来助我恢复。”
密咒吟唱,山背面前举起的两根手指中间显出一颗光粒。山背舞动手指,在面前的罗盘上画出两个五芒星阵,接着,如落下一颗棋子一般,山背手指拖着一条光尾穿过星阵落在罗盘的正中央。随着一阵咔嚓作响,罗盘从中宫周围的位置裂开变为八块,环绕中宫漂浮着。山背抽回手指,接着两手结印,这时,那两个星阵开始向慢慢罗盘靠近,同时反方向旋转。
“定。”
随着最后一个结印完成,两个五芒星撞击在分裂的罗盘上,左上的那一块罗盘中的一小格突了出来并发着淡淡的光,山背走上前,看着那一小块。
“艮六戌字,开门乾宫……”山背笑了一下,随即又皱了眉,“遁卦……”
山背收起罗盘,又从包里拿出一张三湘省的地图来,开始寻找刚才卦象所显示位置的地方。
“戌字……这里吗?”
山背露出了一个笑容,把地图收了起来,
“卦象不好,不能直接过去…得绕一段路了……”
“灵丝?”覃遊看着丁言一,“你确定?”
“不……不会错的,”丁言一点点头,“他……他的灵魂是被一……一瞬间扯……扯出肉体的。”
覃遊看了一眼萧韫,然后继续问丁言一:“还有什么发现吗?”
“后……后面我用显……显迹符试着还原了一下现场,应……应该是被……被害人在桥洞……洞下方便,然……然后被突然袭……袭击了。”
“是别的修士吗?”
“不……不,”丁言一的眼神跳了一下,“显……显迹符的痕……痕迹说明袭……袭击者身……身上有伤,而且不……不轻。”
“嗯……”覃遊摸了摸头,靠在椅子后背上,不在说话了。
“被害人是个警察?”雷御看了一眼萧韫,问丁言一,“确定吗?”
“啊……啊……”
“是警察,”萧韫接过问题,眉头锁着,抽了一口烟,“当地的公安局局长。”
“这……”雷御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萧韫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不是每个警察都有坚定信仰的,这个钱局长,涉嫌严重腐败,可惜就那么死了……”
“我这次回武当山,”张青开口了,“问了师爷师伯一些阴阳师的事。”
“前辈们怎么说?”覃遊看着张青。
“他们说阴阳师起源于中国的阴阳家,是懂得观星宿、相人面,还会测方位、知灾异,寻风水,施行祭祀的修士,”张青看了看众人,“由齐国人邹衍创立,其核心内容由阴阳说和五行学说组成。”
“在唐朝时传到日本,与当地的神道教做了结合,奉为阴阳道,后被天武天皇推崇,又经安倍晴明发扬光大,才有如今的地位。”
“现在我们正在抓捕的阴阳师名叫山背四郎没错吧,“张青拿出手机翻了一下,“应该是山背日立的后人,这个人师从百济高僧观勒,主修遁甲方术,那边被尊为遁甲方术之祖,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使用了幻术来对付萧韫和雷道友。”
“嗯……”雷御嘴巴抿了一下,“按这么说他的幻术应该很强啊……”
“太轻敌了吧,”张青合上手机,“但你不也没把他的幻术完全破掉吗?还有碎片在萧韫的意识里,而且他还绕过了灵台咒。”
“这……我的错。”雷御低了头。
“不重要,”萧韫打燃打火机,点燃了叼在嘴里的香烟,“法医那边已经确定了,虽然后脑勺有凹陷和淤青,但可以确定的就是死于急性脑梗,给出的结论就是长期的不规律作息加上死前喝了大量的酒,在解手时突然中风,随即死去。”
“这……”
“合情合理,”萧韫看了一眼雷御和丁言一,“案子已经结了,他生前问题的相关证据,也已经移交到检察机关了,不归我们管。”
萧韫吐了一口烟,低着头说:“我之前的判断错了,丁言一的判断是对的,他会通过杀害别人来为自己疗伤,而且能确定接下来他会继续杀人。”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雷御看了看张青和覃遊,接着望向萧韫,“以我们三个目前的手段,他不使用法术就找不着他。”
“接下来,我们会在每个路口安排执勤人员轮班,同时向全社会把通缉令公开,鼓励人民群众提供线索,毕竟……”
萧韫笑了一下:“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