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我没有审问你的意思,”萧韫摆摆手,笑了一下,“你刚才说不伤表皮而取走内脏,是鬼怪所为,是吗?”
“额……是。”雷御愣愣地点了下头,再次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张青。
“萧韫,要不先带两位道友回旅馆先住下吧,”张青走到萧韫的身旁,说道,“切磋一场,他们一定也累了。”
“要不去吃点东西吧,我有些饿了,”萧韫看了看丁言一和雷御,“两位一起吧。”
湘临的夜市有着三湘人特有的激情与火辣,琳琅满目的烤串和小吃,摆在路的两边,以供来来往往的游人随意挑选,其中又以青年男女为主,活泼靓丽的妹子,幽默帅气的小伙,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结着伴出来约会游戏,大方的将本独属于自己的夜晚时间分给了亲近的人,无论是恋人还是朋友,他们骨子都是在燃烧的。
“老板!过锅好恰,再搞一份来咯!”(老板!这个好吃,再烤一份!)
“要得嘞,一份只怕不够恰哦!”(好,一份够不够吃啊!)
“恰完再点啰,多放点辣子嘛。”(不够吃再点嘛,多放点辣椒哈。)
“要得。”(好。)
萧韫听着隔壁桌吆喝,又看着眼前的烤串,表情有些无奈;又转头看向丁言一,虽然他已经喝了七八瓶水了,但还是不停地吐着舌头;再看张青和雷御,边吃还边聊着他们下山来这一路看到的一些事。
“两位道长,”萧韫打断了两人地谈话,指了指面前盘子里的烤串,“我好奇问一句:你们不辣吗?”
“额……”张青和雷御两人同时愣住了。
他们看了看满脸疑惑的萧韫,又看了看不断喝水丁言一,异口同声用略带疑惑的语气的回答:
“辣吗?”
萧韫无语了,要是在动画片里此刻她一定是满头的黑线,头顶还有一只乌鸦带着省略号飞过。
“算了,老板。”
“来哒妹坨,要么子啊?”(来了妹子,需要加点儿啥?)
“你这里有不辣的吗?”
“恰不得辣啊,搞个猪油拌粉咯。”(吃不了辣啊,点个猪油拌粉吧。)
“额……串有不辣的吗?”
“那冒得不辣的,你杯子里泡哈再恰算哒。”(那没有不辣的,你把串放杯子里拿水涮一下再吃算了。)
“……”
宾馆前台,萧韫又开了两间房,转身把房卡交给雷御和丁言一。
“休息半个小时,”萧韫在电梯里对其他三人说,“半小时后,来我房间,我把案件的一些细节告诉你们。”
“好。”
半个小时后,三人都来到了萧韫的房间里,萧韫坐在墙边桌子,张青和雷御坐在两把椅子上,丁言一则是将萧韫自己铺的床单掀了起来,坐在原本酒店的床单上。萧韫将卷宗递给三人,然后又从盒里抽出一根衔进嘴里。
“目前掌握的资料就是这些了,都看看吧?”萧韫把嘴里的烟点燃,看着面前的三个人。
三人各自拿着一些照片和资料看着,表情都逐渐变得更加凝重,很显然他们也被资料里的有些东西惊到了。
“有什么看法?”
“无上太乙度厄天尊,”丁言一低吟了一句,接着便问萧韫,“器……器脏丢失的顺……顺序是案发顺序,是……是吗?”
“是的。”萧韫看着丁言一。
“那……那和吐蕃那边没解……解放前……搞的血祭有点像,但……但不同也很明显。”
“是,但也确实是还没确定的内容。”张青眼睛盯着资料,“不确定被取走的器官是不是用来制作法器了。”
“感觉不像,女孩们的骨骼都在,所以应该不是制作法器。”雷御接过张青的话,“就像我一开始说的,这应该是某种邪道……”
“对了,之前你在山上也是这么说的,”萧韫拉过烟灰缸,弹了一下烟灰,“什么邪道,而且你似乎还因为这个攻击了小结巴。”
“是,这我必须道歉,”雷御转身朝朝丁言一行了个拱手礼,“是我误会丁道友了,对不起。”
丁言一点点头,回礼表示原谅。
“你是想说‘野茅山’吗?”张青问道。
“对,”雷御点点头,“那些不走正道,以杀为修的畜生。”
萧韫把烟送进嘴里,浅浅地吸了一口。
“我在听说这个事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雷御继续说着,“毕竟‘野茅山’用诡异手法害人的事在西南地区不是没发生过。”
“重庆的那个孩子是吗,”萧韫的睫毛跳动了两下,“那时候‘天网’还没铺开,不然……”
“那不是你们的错,”张青看着萧韫,“当时蜀山、五雷山以及其附近的道友都试着找这个人,但此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萧韫看了一眼张青,没有说话,转头将烟把按灭在烟灰缸里,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
“所以这次我就……太冲动了。”雷御说完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点别样的味道。
“有……有没有可能是巫……巫师?”丁言一从资料里抬起头。
“巫师?”张青和雷御转头看着他。
“他……他取走的器……器脏,”张青举起照片,“差一部分刚……刚好拼……拼一个替身。”
“很有可能。”“对。”“怎么把巫师给忘了?”“这真是……”
“等一下。”萧韫打断了三人的话。
“你刚才说……差一部分,是吗?”
“是……是的。”
“也就是说……”萧韫的眼神也变得尖锐了起来,就如同是翱翔的鹰突然发现了地上的一只兔子一般,语气也起了变化。
“可能还有一位受害者,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