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这东西……太他妈玄妙了!”
“晚辈谨记。”秦川认真的说道。
“孩子,之前总是你问我,现在我也问问你。”罪徒收敛起很多情绪说道:
“我与天斗不赢后便一直逃避着天道的搜捕,在这里渐渐腐朽。”
“你说这天……究竟是个啥啊?咋就这么厉害?我究竟败在了哪呢?”
“天……这概念太模糊了吧!”秦川想了想,十分勉强的回答道:“其实我觉得,您不该纠结天是什么,而应该明白,您是什么。”
他特意没敢加上“东西”俩字,后继续道:
“这么多年了,天还是那片天,没变一星半点儿。但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敢与天公比高的人了。”
罪徒若有所思,随后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他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成。”秦川乘着夜色回武陵源的途中,他听到有人在哭。
不难听出,这是夏圣钦。
秦川慢慢凑过去,借着月光,他看到夏圣钦跪在一座坟前哭泣。
哭泣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十分真切。比起那些放声大哭故作夸张姿态的人要真实许多。
是为了那个宦官?她堂堂公主居然为了宦官哭吗?秦川本不想打扰她,但夏圣钦发现了他,轻声道:“师兄……”
秦川怔了怔后走过去,坐在地上拍了她肩膀几下,没说话。
夏圣钦擦了擦泪水,呜咽道:“韩貂寺他和我母亲一样,最喜欢的就是桃花。我把他葬在这桃林下,他应该很开心吧。”
“韩貂寺……对你很好?”秦川看向她问道。
夏圣钦轻轻啄头:“嗯,我小的时候说错了话对神殿上师不敬,皇后娘娘就派人给我送了份我爱吃的点心。是他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换掉了那几块带毒的。”
“我能成为老师的学生,也是他把嘴皮子磨破了才帮我争取来的。”
“他是为什么做了太监?”秦川突然问道。
夏圣钦摇摇头,“看他说话处事,都不似贫苦人家,我问过他很多次他都不说。”
“这样啊。”秦川看着落英缤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圣钦这时候莫名的对他道:“师兄,你喜欢什么花啊?”
估计是觉得太唐突,便道:“韩貂寺常说,从花能看出人的性子来。比如说我母亲喜欢桃花,因为桃花与她,皆是柔情。”
秦川道:“班花算花吗?算了当我没说。”
他道:“皇家无情啊。想必你来这里,也不是心甘情愿的吧。”
夏圣钦贝齿紧咬着朱唇,过了会儿后道:“皇家人生来既然享有富贵,那就肯定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按说我作为老百姓是最没资格反驳这话的。”秦川叹气一声道:“但我想说的是,别管多大的责任,从来没有一个人必须为了任何事物去死的道理。”
“你呀,要不试试为自己活着?”
“为自己活着吗?”夏圣钦仿佛是在听童话,很快就摇头:“我做不到,这太难了。”
夏圣钦感到有些困了,于是身体朝向秦川倾倒。
正常来讲她会依偎在秦川的肩头。
但秦川刚好起身走人了。
夏圣钦一下子成了扑街仔,一双泛红的眼睛瞪得极大,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秦川起身走后,把腰上的勾玉取下来,对着它说道:“癫子,有没有什么一个月速成大法?”
“你要干嘛?”癫子问。
秦川道:“我想清楚了,妈的,那个卧石上师我杀不杀她都得完蛋,所以我决定……”
“跟她鱼死网破?”
“我是想修行至大成,然后快速找个地方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