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不会对你怎样。不过就算你日后想要背叛我我也无所谓,反正我一定会早你一步杀掉你的……对了,还有,我是不会收你作徒弟的,因为你我之间只是单纯的互相利用而已。你要利用我来帮你活下去,而我则要利用你帮我去对付谢群,所以只要你一失去了利用的价值,那我就会马上放弃你,你明白吗?”
“是,我明白了。”
“那好,现在你先得帮我办一件事。”
“请前辈吩咐?”
“帮我搭一个轿子…废话,如果不是你背我的话,那谁来背呀?!”
就这样,袁重和独剑无人便开始了彼此互相合作,也互相利用的生活。
虽然说断崖下的这个小山谷内地势畸险隐蔽,但是独剑无人深知谢群的行事风格,知道他若是找不到袁重的尸体,那他就会假设袁重人还活着。而以他那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肯放过一人的行事风格,他是宁可毁掉这山谷裡的一切生机也绝不会放过袁重一命的。
于是独剑无人当天便要袁重搭起一个轿子,背著他一路往崑崙山的方向前进。
然而果真就如同独剑无人所预料的,在他们离开后的第二天的夜里,他们两人在便在远方看到无数的火光及剑气猛烈的往断崖底轰下去,其攻击的猛烈,连一旁的崖壁都被炸的纷纷落了下来。不消说,在下面的山谷不是被夷成平地,就是被这些掉落下来岩石给重重掩埋了起来
“你千万要记得,除非是你亲手杀了谢群,不然,你将永远没有可以安心的日子可以过。”
独剑无人一边看著远方的火光,然后一边若有所思的对袁重这麽说道。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独剑无人开始了对袁重的训练。或许是因为他可以知道袁重心思的缘故,所以他并不怕袁重会被背叛他,于是他几乎可以算是倾囊相授,将魔剑宗的所有绝学都传授给袁重。而袁重本来就想要学习剑术,所以他也很认真的学习,所以才过不到三年的时间,袁重不但已经尽得魔剑宗剑术的真传,连在他体内的绯魇剑,他也可以完整的化出体外约百尺之远,亦可以一次将剑化成上百支小剑,将绯魇剑那千变万化,无孔不入的威力可以说发挥的淋漓尽致。
而且,他觉得独剑无人这个人,其实并不算是个坏人。
“你觉得我不是坏人吗?”
因为独剑无人可以读取袁重的心思,所以袁重早就习惯他这种突如其来的发问,于是他很自然的回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麽坏。”
“我逼你吃人肉,难道这样还不算是坏人吗?”
“如果你不逼我吃的话,我可能在当时就已经死了,所以关于这一点,我是很感谢你的。”
“那你觉得在什麽样的情况之下,才能算是真正的坏呢?”
“背叛!”袁重看着由自己手掌中慢慢冒出来的绯魇剑,然后若有所思的道:“当你最信任,最景仰,最心爱的人,在你最需要他们帮忙时突然在你的背后捅上一刀。我想没有什麽事会比这最后的背叛还要来得邪恶的。”
“如果你觉得这样这样就算是邪恶的话,那就代表你还太嫩了。”独剑无人用一种很有兴趣的表情看向袁重,然后笑道:“总有一天,你会见识到什麽叫做真正的邪恶。”
“你会让我见识到吗?”
“袁重,你千万要记得这一点……”此时就见独剑无人一边摇头,然后一边道:“并不是只有坏人,才会拥有真正的邪恶。”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独剑无人便闭上了眼睛。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独剑无人依旧是在传授袁重魔剑宗的剑法,好像已经把这件事给全忘了。然后在某一天的夜裡,独剑无人不知是想到什麽似的突然对袁重道:“你能将魔剑宗的剑法练的这麽顺利,那就代表一件事,你一定有我神族的血统,至少有一半是。”
“我有魔族的…不,是神族的血统?”
“没错,我的判断应该是错不了的。而且我想就是因为你有神族的血统,所以谢群那傢伙才一直都不肯传你剑法。”
“既然如此,那师…不,谢群他又为什麽要收我为徒呢?”
“是呀,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你父母有恩于他,所以…”说著说著,独剑无人的脸色突然变的铁青了起来,然后他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了。
独剑无人虽然停止这个话题,但是在袁重的心中,这个问题却开始慢慢的在他的脑海中蔓延了开来,当然,他的想法自然也传进了独剑无人的脑海裡。
“算了,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在七岁时被你父母送进青城山里的,是吗?”
“是,我还记得在我家附近有一亩田,我小时候还常下田帮忙农事,我父母他们……”
“你想不想回家去看看呢?”
“可…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又不怕你跑掉。”语毕,就见独剑无人那没有眉毛的眉头一扬,袁重就突然感到腹中一阵绞痛,然后便痛的跪了下来。
“不!我绝对不会跑的。”
“其实就算我不用这招,你也逃不了的。”独剑无人微笑的看着惊魂未定的袁重,淡淡的道:“我只要把你未死的消息通知给长乐剑宗知道,以寰宇三圣的实力,我想他们应该会比我早一点找到你的。”
“那…那我就不去了。”
“不,你一定要回去一趟。”此时就见独剑无人用一种很特别的神情看着袁重,然后道:“你不是想知道你父母和我神族之间的关连吗?”
“可是就算我回去问他们,他们也不可会如实的回答我呀?”
“你不用去问你父母,我只要你在父母的面前说一句话就行了。”
“一句话?”
“对,我要你一见到他们,就跟他们说“凡恩兴旺,上三下五”,看他们会有什麽样的反应。”
“如果他们真有什麽反应的话,那我又该如何?”
“如果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应该会直接问你这句话是什麽意思。而如果他们有一丝犹豫的话……”
此时就见独剑无人的嘴角突然扬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然后很愉悦的道:“那就代表我找到了。”
“找到了?”
独剑无人并没有回答袁重的问题,他只是一直笑,就这麽一直的笑著。
第二天一早,也不管袁重愿不愿意,独剑无人便将袁重给赶出了两人所隐藏的山洞。所以袁重也只好一路的往自己的老家走去。
因为他已经有十多年没回去了,再加上地形已有不少的改变,袁重着实花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了回家的路。可是就当他走到家门前时,他不禁又开始犹豫了起来。
十几年前,父母将他送到长乐剑宗学艺,为的就是希望他能出人头地。但是现在自己不但被逐出了长乐剑宗,而且还成为了魔族中人,这……这要他如何跟父母说呢?
而且最令他在意的一件事,便是独剑无人的笑容。
独剑无人这个人,不论是在高兴,兴奋,痛苦或是愤怒的情况下,他都会笑,而且是不停的笑,一直的笑。因为这些年来与他日夜朝夕相处的缘故,所以自己已经可以大概的分辨出他笑容下的真实情绪。也因此,自己对他当时在说找到时脸上所浮现出来的那种笑容,心中不禁就感到一丝的寒意。
因为在那笑容之中,他居然同时感觉到一种兴奋,憎恶以及怀疑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