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我是谁?有家人?朋友?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如同丧尸般不断走动,却是漫无目的。
自己彷彿是个错误,自从诞生以来就是个错误、不被承认的存在,或根本就是意识的集合体。
不清楚自己的诞生,不知道除了自己的兄弟之外还有谁是家人,甚至,连身边这对双胞胎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兄弟也不确定。
曾满身是伤,毫无目的的在人间走动,经过了一个地方,那边的修炼者们都在讨论“七大主宰”这号神秘人物。
“听说啊,七大主宰都是妖而非人呢。”“是啊是啊,他们不但是妖,还拥有人的外貌啊!”“那估计是强大到一个突破主宰阶级的程度了吧?妖要有人类型态可是要修炼数千年的啊。”“真是幸亏主宰是和平与战争的双面刃,不过他们如果心情不悦,可是会操纵人心,使其发动战争啊!”“可怕,可怕。”
越听,越对他们有兴趣,突破主宰阶吗?这已经是最高阶级了,竟然如此强大吗?那么,可是要找他们来验证看看呢……
“悠艾狄,你知道吗?你其实并不是一个生物,你既不是神,也不是人,你什么都不是。”秋月坐在悠艾狄旁边,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神智,她看着那块未经琢磨的水晶,让它悬在半空中,手轻轻一碰,神力被吸走了一点,她冷冷的道:“你从人类诞生的一开始就存在了。”
“小秋月真是爱开玩笑啊,主宰都很閒吧?难道你有证据证明我不是人类吗?”悠艾狄轻笑了声,将秋月的左手臂抓过来,手的力道逐渐加重,手臂被抓到出血,但不见秋月吃痛的神情,翠绿色的双眸盯着那深邃的深蓝双眼。
疯狂的绿色盯着悲伤的蓝色,他眼中的疯狂占据了全身,青翠绿色不再是以往的样子,而秋月她的眼中仅有化不开的浓厚悲伤,其馀的,什么都没有。
“没有喔,本座可是很忙的,而且要说证据,就在你身上。”秋月摇了摇头,下一瞬间就瞬移到悠艾狄的后方,她笑着从时空裂缝中拿出单刀,直接穿过悠艾狄的胸口,她开口问道:“怎么样,有痛觉吗?”
悠艾狄低下头,错愕的看着那穿过身体的刀,银色刀刃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出现在眼前,他在伤口的周围摸了几下,开口道:“……没有。”
“那就对了,你是个所有负面情绪的集合体,简单来说,是个幻影,你没有痛觉,不过出自于人类的生存本能,你会开始有幻觉,以为你真的是一个人类,所以武器攻击过来时你会躲或是说痛都是正常的,而且啊,如果你真的是人类的话,不可能在我们身边待那么久的,我们可是会无意中散发人类无发承受的强大气息,普通人类待个几分钟就濒临死亡了,何况是你。”
悠艾狄挥了挥手,示意要秋月把武器拿走,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他问道:“那为什么我可以碰到东西?”
“这就不知道了,空间影响吧。”秋月坐回到悠艾狄旁边,她看着月之家这美丽的夜景,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进来月之家的时候,笑了。
悠艾狄望着秋月,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告诉自己这件事,她轻鬆将自己的烦恼给解决了,但她有理由要帮自己吗?
“我啊,虽然嘴上说要杀了你们,但老实说,我没半点自信可以杀掉残月那傢伙呢,或许是我的精神出现频繁的异常,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现的了,连为什么要杀掉你们,也都不知道了,可笑吧。”悠艾狄的语气给人一种摸不透的感觉,自己变成如今这样的状况,全是自己所创下的罪,至于这个罪是什么,竟然连当事人本身也不知道。
他想创造自己的世界,但他的目标却十分模糊,自己所想要的世界?到底长什么样?是人类所想的,毫无战争且和平的世界?那这样杀掉这些代表和平与战争的主宰这个双面刃是正确的?
“本座不恨你,也不讨厌你,单纯地将你当作缺乏疼爱的小孩子耍脾气罢了,或许你还有赎罪的机会,不试试?”秋月平淡的语气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每个人在活着的时候总是会犯下一种罪,只差在自己有没有发觉或去赎罪,没有赎罪,等待自己的,只有更严重的惩罚。
他冷笑了几声,说道:“这就免了,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让我继续像个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吧,这罪,我不赎了。”
“毕竟,我赎罪了,也不代表其他时间线的我会跟着乖乖赎罪吧?那这样的话,还不如保持原状吧,不好也不坏,不是吗?亲爱的小秋月。”
“随便你吧,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既然你想继续品嚐人类的罪,我就不打扰你了。”秋月笑了笑,随后消失在悠艾狄的面前。
他转过头,自行开启了时空裂缝,准备进到里头,寻找自己的身世。
死亡的带去,新生的微光,生生不息。
在这杀人不眨眼的世界中,死亡是一件非常平凡的事情,就算现在谁死了,我们也只能给予他发自内心的敬意和无止境的悲伤。
回顾了过去,差不多该面对现实了,她笑了笑,睁开被泪水给模糊视线的双眸,眼中的深蓝正逐渐变成苍蓝,她往旁边看了一眼,是腥红的血液,胸口的太阳印记依旧耀眼,她看向充满浓雾的天空,意外的咳出血来。
“咳…那傢伙……真的能放心吗……”她张了张嘴,已经发不出声音了,还真的只能再说一句话呢,她想。
她时不时会去质疑自己所看见的未来,因为那未来说不定只是几百、不,几亿条时间线的其中一条罢了。
“看来,想不相信也难了。”她的腹部被一把冰蓝色的刀给刺穿,讽刺的是,那还是她自己的刀,她手抓着刀,试着拔出体内,却是白费力气,她放弃了,力气正逐渐流失,身体仍一如往常的冰冷。
真狼狈。
如果被他看见现在这样子,绝对会被笑的。
“你这是什么模样啊。”他走到她的旁边,看着面前这女子,他只是淡淡的问了句:“还活着吗?”
女子挥挥右手示意活着,她的头无发动弹,因为颈部被匕首给刺着,如果是问她怎么说话的,主宰的生命力如同杀不死的小强,就算被碾成一团肉块也依然能存活几分钟的,更不用提她被刺穿的器官能发挥多久的功能了。
男子血红色的眼曈注视着女子,她银白色的头发被血沾染到了些,苍蓝双眸带着泪水,像宝石在闪耀般,腹部插着通体冰蓝的刀,双脚被切断脚筋,还能扶着东西站起来却无发行走,胸口的太阳印记正发出金黄色的淡淡光芒,似乎是正在治疗身体。
“剩你和我活着了,他们都死了。”男子单膝跪地,压着女子的身体,直接把刀拔了出来,再取出匕首,这动作让女子吐出了几口血。
动作既不轻巧也不温柔,也难怪。
“约定?”“你记得啊?”女子用神职与他对话,她对着男子笑了一下。
“真守约。”“那要看看他们吗。”似问非问的感觉,女子被男子给扶了起来,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恢复原型的妖狐。
纯白色的毛发被鲜血染上,阖上的妖曈就像在熟睡着,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正在胸口的心脏位置。
连同她的灵玉一同被贯穿。
她放开扶着男子的手,身体顿时无力的重重跪在地上,她用尽全力,把妖狐身体中的那一把剑给拔了出来,腹部和颈部无发痊癒的伤口又流出了大量的血。
她成功了,把剑丢到一旁,轻轻的整理妖狐凌乱的尾巴。
“只有这个给你,抱歉呢。”她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妖狐的身体上,随后拉着男子的手,继续的看着他们的模样。
审判全身漆黑,看不出人形,轮迴的身体两边都是不一样的种族,神?魔?难以分辨。
生死成了一条细长的蛇身,元素呢?她的身体被分解了,成了一颗带有裂痕的绿色结晶。
女子的内心和身体没办发再接受这个事实与伤口的剧烈疼痛,她躺回了地上,而男子只是看着她,没有要做其他动作。
“要执行约定了吗?我可是在等你动手呢,毕竟现在这样子,等时间流逝也死的太痛苦了。”“在等你没有留念。”男子抽出了其中一把混沌神剑,站在女子的左侧。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