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题？！
众人都愣了。
沈尚光也是一脸懵。
晋武平吴以独断而克，苻坚伐晋以独断而亡；齐桓专任管仲而霸，燕哙专任子之而败，事同而功异，何也？
这其实是一道借由史料谈论专制与否的题。
沈尚光也想借此发挥，找崔实有的麻烦。
他可小心眼着呢。
”来人，将其带入后堂。”殷太守见势，当即吩咐身边随从。
“慢着。”林肃慎起身行礼，“大人，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
“哦。”殷太守捋了捋胡子，“不如林大人一起来吧。”
林肃慎刚刚点头，就听得身后学子们闹了起来。
“原来这是考题？”
“可不是？！大人们总不会胡说。”
“那沈尚光怎么知道得？”
“嘿，不是说他是得天授吗？说不得那什么金豆就是考题！”
“啊？”
“我跟你说，白莲反教的人都神通广大，说不定啊……”
眼瞅着传说越来越离谱，终于有学子忍耐不住了，“殷大人，在下觉得沈尚光之事不如在此审理即可！”
“是啊！！”
不少学子都站了起来。
林肃慎眉头紧皱，他最怕的就是这个。
学生意气，这是最可怕的一把双刃剑。
用得好，那是浩然正气，养得不好，那就是冤假错案的由头。
“既然如此，那就在这儿审吧。”
殷太守出乎意料地同意了。
林肃慎抬头看向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接着，随从将封存的卷子取了来，当众打开。
“晋武平吴以独断而克，苻坚伐晋以独断而亡；齐桓专任管仲而霸，燕哙专任子之而败，事同而功异，何也？”学子们齐声朗读。
“这！果然是考题！”学子顿时面红耳赤，特别是之前找沈尚光麻烦的崔实有，涨红了脸，兴奋地双眼冒光。
“果然是这样，果然是沈尚光偷了题。”
沈尚光冷冷地看着众人，他对着太守行礼，“敢问大人，这题目是谁出的？”
殷太守看在林肃慎的面子上，敷衍道：“学道，你来说。”
一位清瘦的中年人满眼蔑视地扫了下沈尚光，“是我出的。”
沈尚光点头，“那这题当如何解？”
中年人顿时大怒，“狂妄！你是在质疑本官吗？”
沈尚光行礼，“非也，既然现在这题已经无用了，不如作为一道习题，大家都可以解一解。”
林肃慎在一旁，仔仔细细看了看题目，知道了沈尚光的意思。
这题其中深意恐怕是引导学子思考当今太后与皇帝之间的紧张关系，特别针对太后和丞相的“专断独权”。
学道大人冷哼，“这对其他学子可不公平，毕竟你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就是！”
“就是！”
不少学子跟着附和。
沈尚光眯了眯眼，“不，我只想拜读大人的巨作。”
学道大人没想到会被拍了马屁，顿时面上一松，思索片刻道：“也罢。”
说着，他叫来随从，取来了纸笔，刷刷刷写了出来。
沈尚光站在林肃慎身边，低声默念，“……兹独而论，不可……”
林肃慎一惊，因为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学道在写，沈尚光在读，而是沈尚光在说，学道在听写？
“这……”
沈尚光连忙对着林肃慎摇了摇头。
林肃慎终于知道沈尚光的意思了。
这其中，有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