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科考分九经、五经、明经、明法、进士等科,其中进士科是首选,甚至被誉为“丞相预科”。
这也就导致考进士的学子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其中鱼龙混杂,勾心斗角比比皆是。
沈尚光本就是十里八乡出名的才子,还有一位当朝太师的师兄作为恩师。
可谓是人还没到府城,已经声名赫赫。
“沈兄弟,果然是名不虚传!”
“是!您这篇文可谓是振聋发聩!”
“拜服!”
一众学子围着沈尚光吹捧,弄得他也不胜其扰。
可今日是殷太守设的宴席,别说受邀的学子,就是没被邀请的学子都想方设法来了。
席间,殷太守以“刑赏忠厚之至论”为题,让众人写了一篇策论。
拔得头筹者,正是沈尚光。
所以,众位学子纷纷上前拜读。
当然,有赞扬的定有贬斥的。
不过,那些人也不敢怼殷太守的认可,于是就找到了一个非常离奇的借口。
“听闻沈家庄收留了不少乱党,若是按沈兄弟这篇文,当一一查明,刑赏分明才是。”
一位留着两撇小胡子,面相轻佻的男人斜眼一笑。
“不过,听说这些人都被沈家族长收了进去,难道都一一查验过?”
沈尚光垂眸,这里面的事儿不足为外人道。
不过,牵连到了沈鸣珂,他就不乐意了。
那小胡子见沈尚光不说话,以为是拿到了对方命脉,“怎么?难道我说对了?哎呀!蜃兄弟,您看看,这事儿闹得!”
“崔实有,你莫要血口喷人!”
沈尚光身边一位圆脸书生跳了出来,“你买了张邀请函就是为了来大放厥词的?”
崔实有顿时面红耳赤。
毕竟他确实是靠买邀请函进来的。
“庞通!你不要牵扯别的事儿。”崔实有气得口不择言,“这满天下谁不知道沈尚光‘得天授,获金豆’一说?他拿着乱党资材,竟来参加发谢试,哼,真当大人们不知道吗?”
“一派胡言!”
庞通气愤,“那都是乡间乱传的,身为学子,你居然信以为真?”
“笑话,在座的谁没听过?”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
无论是沈家庄收留白莲乱党,还是“得天授,获金豆”一事,还真的都听过。
只是官家都没什么反应,老百姓也就没当回事。
双方争执越来越厉害,连殷太守一行都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