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会,摇头道:“没有,你不想说自然有你的道理。”
陈太玄神色怔忪。
沈鸣珂点了点头,抬脚准备离开。
“东山鬼……是我。”
沈鸣珂脚步顿住,“是你?”
“是,也不是。”陈太玄松了肩背,靠在椅背上,“我自小被东山猎户收养,他是个克死了六亲的哑巴老人,年少被赶入山中等死,后来不知怎么,村民就编出了东山鬼的外号。以讹传讹,渐渐连东山都成了禁地。”
沈鸣珂无语,看来多亏她有四个儿子撑腰,否则下场不会比这位老人好到哪儿去。
“养父亡故后,我在山中又呆了两年,算是继承了东山鬼的外号。”
沈鸣珂没有追问,她只是平静地看向对方,“我知道了,不会外传的。”
她可没忘记那群黑衣人就是口口声声在找“东山鬼”。
沈家三兄弟一出门,家里就安静多了。
加上商瑶琪妯娌俩带着孟小兰忙着打包整理,倒是只有沈鸣珂闲了下来。
“奶奶!”晏秋拉着宛沁迎面跑来。
沈鸣珂连忙蹲下身张开口,“奶奶本来要去找你们呢!”
“奶奶!”宛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奶奶!我爹要死啦!”
啊?
沈鸣珂脸上的笑容僵硬了,“怎么回事?”
宛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沈鸣珂就看向了晏秋。
“大伯母带着娘和二姨去堂屋了,我就去找宛沁玩,结果没进门就听见宛沁在叫大伯不要死。”晏秋小脸惨白,显然也被吓到了。
沈鸣珂皱眉,沈扶光到底在闹什么?
她各亲了一下两个小娃娃,“晏秋,你带着姐姐去找老爷爷,奶奶去看看你大伯。”
“奶奶……”宛沁期期艾艾地揉着通红的眼睛。
“没事儿,奶奶在呢,你爹死不了。”沈鸣珂软着声音安慰。
不过等她一转身,顿时脸上就没了笑。
沈鸣珂赶到大房院子里时,地上竟是一片狼藉,杯碗茶盏,但凡能砸碎的都碎了一地。
她小心绕开,走进了屋。
青年此时跪在地上,拿着一片碎瓷片正对着手腕比划呢。
沈鸣珂顿时额头青筋暴起。
“谁……”
沈扶光话没说完,就感到后脖领子一紧,然后巨大的拉力将他提了起来,若是他能旁观,定会羞耻不已,因为此时的他活像一只被人钳制的乌龟,伸长了脖子乱扒拉。
“……娘?!”
沈扶光惊疑不定地扭头,竟是撞见了母亲的冷脸。
沈鸣珂只当没听见,拽着他就往外走。
“呃……”沈扶光扯着领口,“娘您先放手,脖子……脖子勒得慌!”
都要找死的人还怕脖子勒得慌?
“娘!您放手!”沈扶光急了,这模样出门,不是要被其他人笑死吗?
沈鸣珂全当没听见,直接拽到了后院堂屋里。
“娘?”商瑶琪吓了一跳,“相公?”
沈鸣珂手一松,冷脸看着对方摔在地上。
沈扶光气得浑身哆嗦,瞪着母亲,缓缓起身。
“娘,这是怎么了?”商瑶琪不敢去扶,只能小心翼翼凑到沈鸣珂面前,“相公头上受了伤之后,就一直头疼,有些事儿想不明白……”
“闭嘴!”沈扶光气得头顶冒烟,“为人妻者,居然学会了造谣生事!你可知这是七出之一!”
商瑶琪吓得不敢说话了,只低了头,站在一旁。
沈鸣珂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到主位上,让孟夏带着孟小兰先离开。
“沈扶光,我不止你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