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鄂血迹斑斑,胸肋处凹下一大块,躺在华丽的寝宫地面,盯着天花板,他摸着身上的伤口,“呲”地吐出冷气,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痛啊,好痛啊!”
华萼从梳妆镜的镜面探出头。
“哥,告诉你不要顶嘴了,你非要与父亲吵架,自讨苦吃。”
华鄂喊:“闭嘴,每次都要我代你受过!”
华鄂咔嚓咔嚓地撑起凹陷的皮肉,待被折断的四肢都长好后,他起来,脚腕上的金镯相撞丁玲,把房间里所有的镜子都砸了。
华萼的脸,在无数碎片里着急地喊:“住手,父亲联系不到我们会生气的。”
华鄂又把镜片碾成灰烬,华萼的声音随之消失。
从前有一对双胞胎兄妹,在修炼上,兄长有命无运,资质低劣;妹妹有运无命,夭于天劫。
天之骄子的宗主父亲,非常鄙视这对孩子,他对待天赋异禀的入室弟子谢渝、冯摧,远胜亲生骨肉。
目睹了父亲把母亲炼成丹药后,兄妹商量好,兄长吃掉妹妹,魂体相融,寿运双全,勉强获得与父亲抗衡的力量。
华鄂就着浴泉的水,清洗脸上的血迹。
华萼的脸浮现在水面上,失去了镜子的监视,世界终于只剩下兄妹两人了。
父亲的新命令历历在耳,华萼担忧地问:“你要怎么挽回祝言?”
想起那个娇艳的红衣少年,华萼心痒难耐,“要不还是交给我吧,我想收集他。”
华鄂停下动作,怪异地看着水面上国色天香的脸蛋,像看愚不可及的猪头。
他不废话,直接把祝言拧断他头的记忆,共享给华萼。
没过多久,华萼的脸在水里恐惧地翻腾,尖叫。
华鄂冷笑道:“你想打谁主意都行,唯有祝言,离他远点。”
“他拧断了我们的头,他居然拧断了我们的头!”
华鄂:“别怕,我掌握着祝言的把柄。”
“啊?”
“你知道祝言是怎么死的吗?”
“什么?”
“心碎而死。”
“你究竟想说什么啊疯子?”
“因缘际会,我得到了他的一段记忆,关于他为何会死的秘密。一个丢失了绝大部分记忆的鬼,对他是如何死去的往事,可是相当好奇。”
“快快告诉我,那种怪物是怎么心碎死的?”
“我不告诉你。”
华鄂脸上还挂着泪珠,提到这个话题,恶意地咧开嘴笑了。
“你只需知道,总有一天,父亲、谢渝冯摧,以及全世界,会被我耍得团团转,被我一起送进地狱。”
“好妹妹,世界上最好玩的事,不是修仙,而是玩弄人心。”
“把曾经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玩弄于股掌,当他们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那嘴脸,想想就令人兴奋。”
华萼安静了,过了一会,她说:
“祝言记忆的事,你向父亲隐瞒了,还有,我把所有记忆都共享给你,你却对我藏着掖着,所有关于祝言的事,你全都瞒着我。”
“哥,你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华鄂没有回答,在狂喜的情绪中,把躯体还给了华萼。
“傻妹妹,我怕你知道了祝言的秘密后,承受不起。”
“仙子。”
何嬷嬷走进来,身后跟着一队伍新选进宫的环肥燕瘦的美男子。
她惊异地看华萼脸上的淤青:“您的脸怎么了?”
华萼抱着何嬷嬷,把脸埋进她温暖臃肿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