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没拦他。
他有点狼狈的出了门,在超市里拿了几大袋吃的,上楼前先去小白他们那里分了一半,上楼的时候特意开着门禁锁。
上来之后拆开一个新杯子,用开水烫了几次才给盛夏倒了水。
又是牛奶。
还是温牛奶。
盛夏一直安静的看着程凉忙东忙西。
他们孤男寡女,房间里只有床,程凉开着大门,开着二楼的门禁锁,还打开了二楼很少会打开的廊灯。
重逢之后,程凉做事一直都很有分寸感。
盛夏知道,重逢之后程凉始终都在避免让她觉得尴尬。
小地方民风淳朴但也很保守,她在这里跟拍程凉两周,甚至住到他屋子里同一层楼,她也基本没听到有人说她这方面的闲话。
这其实很罕见。
因为程凉真的很注意。
他比他外表看起来要细心很多,她的工作他也从不插手,哪怕有时候听到摄像大哥说她闲话,他脸色很不好,也能憋着一句话都不说。
甚至不会开口问她,只是下一次再要去那个地方,他会刻意绕开摄像大哥的定点。
因为他很清楚,他一旦开口,盛夏的处境会更难。
那些人会传的更难听,比如女导演能上位,通常都是睡出来的,你看这不,拍了几天这男主任就开始帮她说话了。
盛夏其实担心过。
也庆幸过,她跟拍的这个人幸好是程凉。
“你想聊提拉婆婆?”程凉终于忙完了,他让盛夏坐在书桌前的那张凳子上,自己去阳台搬了张锈迹斑斑的铁艺圆凳子,盖了张报纸就坐了。
两人都在书桌前,程凉在一通布置之后终于在他这个空旷的房间里弄出点采访的样子。
他搓了把脸,于是就又回到白天程主任的样子。
配合拍摄,把自己的情绪全收起来。
盛夏过来,是为了拍纪录片,他同意跟拍,是因为不想这三年的心血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