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晏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左手，光滑的皮肤上空无一物，只有她清楚这之下隐藏着怎样汹涌的力量。
那里本该有一只凤尾蝶的，一只拥有致命吸引力的、嫣红的凤尾蝶。
这种令人悬溺其中但又无比危险的气质，她曾在另一个人身上见到过——以蒋璃的身份活着的殷无恕。
殷无恕和昆玉，一个是背负诅咒而生的不死之人，一个是神秘莫测令人猜不透半分心思的鬼仙，两个截然不同且毫无关联的人。
越清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将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她只是有一种直觉，目前错综复杂的局势不过是小场面，真正的大戏早已在她尚未察觉之时拉开了帷幕。
而她，也是戏中人。
越清晏无意识地摩挲着涂山的脖颈，沉静似深海的眼中暗光浮动。
"晏晏，你没事吧？"
越清晏抬起头，对上了秦绪迟饱含担忧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盛了太多复杂的情感，她读不懂，也不想读。
她避开了秦绪迟的视线，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我是怎么回到的秦家？"
"不清楚，等我们发现你时，你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知觉，也没有呼吸。"
整件事突然变得诡异起来，所有的关键信息都被刻意遮挡，只剩下零零散散的片段，云遮雾罩，令人看不分明。
但其实，不过是因为缺少了一个人而已。
一个重伤昏婆、并将昏迷中的越清晏送回秦家的人。
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大概消除了当天在场所有人有关他的记忆。
想到这，越清晏开口问道："其他人呢？江淮安那边有去调查过吗？"
她这话其实是在问秦绪迟，毕竟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因秦家而起，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其中内情。
但出乎意料的是，开口回答的人竟是沈祁。
"江淮安和秦铭海好一些，江祀承被吓病了，整天疑神疑鬼胡言乱语，江家这几天请了不少道士。"
"只是根据传回来的消息来看，他们知道的并不比涂山氏多。"
"还有那个误闯进去的老人家，我也调查过了，她叫齐素珍，她的孙女当年意外落水死亡，后被昏婆买走结了冥婚。"
越清晏闻言，抬起头十分认真地看了沈祁一眼，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一个与冥婚毫无牵扯，一直到整件事即将落幕的时候才突然冒出来的人，竟然对事态拥有如此惊人的掌控力，他清楚所有的前因后果，并且在秦家之前做好了善后工作。
最可怕的是，在他主动暴露之前，没有任何人察觉他的存在。
一时间，所有人投注到沈祁身上的目光，都变得意味深长。
沈祁脸上流露出几分真诚的歉意，解释道："这其实只是一个巧合，并非是我刻意想要调查秦家的私事，而是我手上的案子牵扯到了昏婆。"
越清晏这才想起来，沈祁当初是以检察官的身份出现在的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