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越清晏睨了眼他的神色，从一堆古钱币里挑出两枚刀币，"这两枚刀币是齐刀，品相不错。"
刚刚恢复点精神的许见山又一次垂下头，这一堆古钱币是老板看他买的多随手送他的。到头来，自己还是一件真品都没淘到。
越清晏倒是对那两枚刀币很感兴趣，刀币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一种青铜铸币，她手上的是齐国货币齐刀，与成年人的手掌等长，状若砍刀。
青铜材质，硬度大，耐腐蚀，越清晏掂量着那枚齐刀，心中升起一个念头。
"师父，这枚刀币可以送给我吗？"
"拿走拿走，都给你，省的我看见生气。"
许见山摆摆手，一脸郁卒，像个闹别扭的老小孩。
突然，一个诡异的白色纸人出现在他面前，许见山瞬间警醒，唤出天蓬尺与纸人对峙。
"您别紧张，这个只是幻影。"
越清晏心中微微讶异，这个纸人的危险系数竟如此高吗？能令师父如此大动干戈，连天蓬尺都用上了。
许见山闻言松了口气，但仍旧面色不善："你怎么知道这个东西的？"
越清晏将今天的见闻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遍，许见山的脸色愈发阴沉。
"朱砂点睛的纸人固然危险，但这个纸人最不同寻常之处在于它的嘴。"
纸人是拟人化的存在，身形五官都与人类相仿，但这个纸人用朱砂画出了一排尖牙。
不属于人类的尖牙。
"纸人暴露在外的尖牙可以吞噬一切，贺苡芙应该就是通过纸人偷抢他人的气运。"
师徒两人都明白气运可以对一个人的生活产生多么大的影响，这个纸人，分明是夺人性命的凶器。
要想个办法毁掉纸人才可以。
"唯一的方法就是将纸人引出来，然后毁掉它，你觉得贺苡芙下一个选取的目标会是谁？"
下一个目标，越清晏皱眉沉思，大脑飞速运转。
贺苡芙最想针对的肯定是自己，但可能是因为害怕暴露，所以才没有对自己下手。
那么她会不会想要针对自己的朋友呢？比如唐糖和温南一。
通过伤害她身边的人，来让她难过、崩溃、自责，这种事情贺苡芙不是做不出来。
但其实班上的任何一个同学都有可能是贺苡芙下一个目标，自私和虚荣已经吞噬了她的道德感。
就比如方茉，一直把她当做好朋友的人，最后也只是沦为了她的第一个实验对象。
给班上的同学一人发一个护身符，可以在短时间内与纸人形成拉锯。
同时在贺苡芙身上放一道追踪符，纸人就会沾染上追踪符的气息，那自己就可以轻而易举地锁定纸人的位置。
第二天一早，越清晏借口家里人帮她到五台山拜文殊菩萨，求了菩萨开过光的求学符回来，可以保佑大家高考顺利、旗开得胜。
同学们虽开玩笑说她迷信，但也都听话地带在了身上，即便文殊菩萨不管用，沾沾学神的喜气也是好的。
而追踪符，她也趁贺苡芙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贴在了她背后，淡蓝色的光芒闪过，符咒自动化为无形。
处理好一切之后，越清晏心下稍安。
她自认为已经尽可能地考虑到了各方面的因素，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而她的预感，很快得到了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