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年9月5日,周五,唐人街。
地星,如今虽已步入法制社会,但目前也只是初级阶段,无论是民主、法律权利、法律信仰,还是法的自由、法的价值等,都不是很健全,只能说是一个雏形,相比后世那自然是差的不止一点两点,但相比封建统治下人治而言,那又是社会文明发展史上一项质的飞越。
说到法制,人们往往会联想到另一个词,即法治。
两字在华夏语中读音相同,但意思却决然不同,简单而言,制即制度,连起来就是法的制度;而治即治理,也即法律治理。法律制度这是一个名词,不可能作为一个全句使用,如果从作用上而言,对其加定状补的话,即依照法律制度治理国家。由此,也可以看出这法制实则为法治的工具或是指引。
但不管是法制还是法治,必须得具有普适性,但这种普适性也是具有局限性的。即需要满足特定的条件,诸如在其辖下特定的时间和空间内,某一特定的被管理人因触发了法制下的某一特定的机制、机关,从而引发国家法律机器或公权力强制介入,进而启动司法程序,援引该国公法对该特定的被管理人进行处罚或制裁,诸如处以罚金、剥夺人身自由、政治自由,乃至处以极刑等。
然公权力也并非无所不能的,诸如飘来山之于米国,或诸如老道之于米国,当某个个体实力超越国家机器或可能威胁到国家机器的运转,那么公权力对于该个体的威慑也就微乎其微了,换句话说即该国对于该个体是不具有治理能力的,也就是说该个体已经完成了诸如悟空得悟后那般,达到了跳出法律外不在治理中。
然这类人并非少数,人家逍遥就是此类人群中的一员。这类人各个都是心高气傲之辈,自恃不凡,平生最是不喜拘束,最爱捧高踩低,崇尚强者为尊,但凡比他们弱小的个体,均被视之蝼蚁,对生命的态度异常冷漠,无丝毫怜悯。
正因为这类人的个性所向和使然,他们是绝无可能统一或是团结在一起的,但他们又是一个不可忽视且极其强大的团体,因此凡俗之人将这类人组成的圈子或集中所在的区域称之为江湖或武林。
人终究还是人,非仙、非神、非佛,但为方便区分,人们发明了标签,于是就有了江湖中人,就有了武林中人。
江湖也好,武林也好,其实是一个无序的社会,正因为无序,故而无畏,也就无法无天,他们崇尚强者为尊,他们接受肉若强食,他们的社会也就逐渐演化出森林法则。
逍遥虽可归于这类人当中,但对于生命的态度,无论是将臣,还是逍遥,都是与这类人不同的。
将臣的出身为僵尸,当他吸食了足够多滚烫的鲜血,进而衍生出灵智后,他便对有心跳、有热度、有感情的生命体充满了渴望,故而他愈发敬畏神明,敬畏生命。而逍遥出生则为人族,从小被灌输法治理念和杀人偿命的理念,他也便对于法治有了敬畏,对生命有了敬畏。
然纵使佛陀在世,也会有发脾气的时候,尤其是那些个弱小如蝼蚁的生命体,明明没有平头哥的实力却总是表现出比平头哥还要强大的自信,又总爱在他们招惹不起的人眼前蹦跶,屡屡去滋扰和挑战强者的耐性与好脾气,实在烦了,一巴掌拍死,将之超度,也是在所不惜的。
因此,当火鸡跪着说“大,大哥,你放了我吧”的时候,逍遥是很不屑的,也觉得杀这些人实在有辱他僵祖的名头。
对于火鸡的这个要求,当时逍遥不怒反笑地问了句:“呵呵,现在知道求饶是不是晚了点,要不,你给我个放了你的理由?”
火鸡闻言,心道有戏,眼珠子一转,怯生生地说了句:“要不,要不我把我有的东西全部都给你。”
“就你?”
闻言,火鸡没来由的尬了,但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为了能让自己不再遭受这不可抗拒的折磨,也不等逍遥同意与否,麻溜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堆皱巴巴的零碎米金。
如此零碎,也不知道是祸害了多少小屁孩才搞来的,逍遥对此压根打不起一丝兴趣。
见逍遥一脸戏谑地看着他,明白这点钱压根打动不了人逍遥,火鸡顿时着急了,赶忙褪下手上的金戒指和脖子上挂着的金项链。
这小拇指粗的金项链倒是挺有分量的,是他刚从一个贪官的府邸盗窃来的,这快活劲还没有过十二个小时便给送了出去,换做谁也有些肉疼。
见逍遥仍旧不为所动,尤其是那对冰冷的眸子所透射出来的寒意,火鸡害怕极了,立马冲着自己边上的几个小弟吼道:“你们几个混蛋,还躺着挺个毛线尸,赶紧死过来将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过来,再不过来孝敬这位大爷,你们的火鸡哥就要变死鸡哥了。”
听到火鸡的叫骂,小弟们这才悻悻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火鸡边上,学着火鸡跪了下去。
在火鸡的催促下,小弟们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身上值钱的东西给全部扒拉出来,堆放在火鸡跟前。
见到平日里耀武扬威的火鸡,今日个如同温顺的绵羊,孟加拉对于逍遥的敬仰刹那间又升温了不少,怕自己日后落单被火鸡报复,拉了拉逍遥的衣角说了句:“老大,这,这合适吗?”
“拉仔,你说呢?”
“要不,就算了,放了他们吧?”
“行吧,既然你这个苦主都帮他们求情了,算了就算了吧,至于这些个东西,虽然不值几个钱,但也是你们几个混账东西的一点心意,算是我帮你们父母教育你的劳务费吧,不然还以为我在敲诈你们,那我岂不是和你们一样垃圾?”
“是是是,劳务费,对的,就是劳务费,辛苦大爷您了。”
“行吧。你们可以滚了,但你们给我记牢了,如果再有下次让我看到你们欺负别人,哼哼!”
“不,不敢,再也不敢了!”
“滚吧!还愣着干嘛,难不成还要我请你吃饭?”
火鸡等人闻言,如蒙大赦,赶忙叩拜道:“是是是,这就滚,这就滚。”
看到这群人连滚带爬的逃离,逍遥无趣地摇了摇头,说了句:“等等!”
疯狂逃窜中的火鸡等人一听到这两字,像是刹那间遭受十道雷霆霹雳,双脚似受了悟空定那般,再也迈不开步伐,在惯性力的作用下,众人齐齐栽了一个跟斗。
火鸡爬起身后,嘴角抽抽着假意媚笑道:“大,大爷,您,您还有什么吩咐?”
“记住,他们两个是我的人,如果让我知道你们要是敢找他们报复,或者再欺负他们,哼哼,到时你们就没有今天这么幸运了。”
“是是是,我保证,我发誓,一切听大爷的,要是我们敢作死,即便大爷您砍了我们的脑袋,我也绝无怨言。”
“好了,滚吧!”
“是是是,谢谢大爷。”
火鸡说完,还不等小弟们反应过来,他率先连滚带爬的朝着远离逍遥的方向的而去,然令他几乎绝望的声音再度从身后传来。
“等等!”
听到这声音,火鸡绝望了,崩溃了,那种要哭要哭的神情,简直比吃了屎还尬。
逍遥走近后,举起匕首。
误以为逍遥要对他抹脖子的火鸡,一个没忍住竟然吓尿了。
见地上潺潺流出一滩骚黄水,逍遥下意识地封闭了自己的嗅觉,一个闪身,侧到了火鸡身旁,看到如此不堪的火鸡,他很是无奈,无耻地说了句:“小子,你很不厚道啊,多大的一个人了,还随地大小便,你没看那边的涂鸦吗?”
顺着逍遥手指的方向,火鸡看到第一次正视那堵墙上的字眼,上书:“在此地大小便者,祖宗十八代狗生!”
看完那墙上的文字,直教火鸡嘴角抽抽个不停,心中暗骂:“大爷,你真是你大爷,你全家都是大爷,你都是大爷了,拜托您要点碧莲行不行,要杀要剐倒是特么的给个痛快啊。”
看到火鸡那苦大仇深、一脸哀怨的表情,原本还想给火鸡几刀巴子的兴致索然全无,怕被火鸡的臭尿给粘上,逍遥用匕首将火鸡的衣服撩起,随手抓住火鸡腰包,一个刀花甩出,腰包便到了逍遥的手上,随后快速地向火鸡的身侧移了几步。
这一连窜的动作,可见逍遥对眼前这孬种火鸡是多么的嫌弃。
然令逍遥惊讶的是,当火鸡察觉丢失了腰包之后,原本还对逍遥怕的要死的火鸡,竟然猛地弹射而起,疯狂地朝着逍遥扑来。
“老大,小心!”
逍遥是什么人,怎么会被火鸡这等低劣的手段给阴到,随手一挥,火鸡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嘭”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这撞击的力度,与时速七十码的汽车撞击力度无异,直教火鸡额头青筋暴起,原本那张未遭逍遥毒打的脸颊或许是充血的缘故,此时就像红头将军那般,比之酱紫的另一张脸也不遑多让。
顾得不身子传来的痛感,火鸡又是一个弹射,直接从地面蹦起三丈六高,这弹射力连逍遥都感觉到惊讶,呆呆地自言自语了句:“我去,这货该不会练过蛤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