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闿之所以惊诧，那是因为他听了马云禄对牛鲜儿身份的介绍之后想到了一个名词：
关陇军事集团。
其实，在东汉末年已经形成了西凉军事集团，在董卓之乱之前就已经形成了。
在东汉中期，羌族对东汉王朝的西北边疆形成了严重的威胁，直汉桓帝启用了皇甫规、张奂与段颎，也就是所谓的“凉州三明”之后，凉州才稳定了下来。
后来皇甫规和张奂相继去世，段颎因为受王甫案牵连，在狱中自杀。
所谓的王甫案，是士大夫集团和宦官集团之间争斗的表象，其实也不过是王朝内部斗争的产物而已。
于是，那些段颎的老部下们，为求自保，纷纷拉帮结派，凉州军事集团也就渐渐初露峥嵘。
韩遂就是其中之一。
在黄巾起义之时，韩遂就在凉州各处奔走，企图打着消灭宦官的旗号，号召西凉各军起兵叛乱，和黄巾军东西呼应。
当然，韩遂的理想并不是要中兴汉室，而是控制朝廷。
长期在西北边境与羌人作战的大汉边军和张角手下那群毫无军事经验的乌合之众不同，他们个个身经百战，而且对于汉军的战术了如指掌，并且还拥有高于、多余内陆汉军的优良装备。
更要命的是，这些人对大汉朝廷和汉军内部官员们之间的尔虞我诈，派系之间的相互倾轧，更是洞若观火。
如果韩遂的计划成功，那东汉王朝可能要提前几十年结束。
韩遂虽然在黄巾军最后一座据点宛城被汉军攻陷之时弄了个叛乱，但是很快就被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和中郎将董卓平定。
于是，就有了后面的凉州刺史董卓。
再于是，董卓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西凉军事集团的首领。
董卓为什么能祸乱京师？
不就是袁绍向何进献计请董卓进京师来剿除宦官集团的吗？
这是西凉军事集团和士大夫集团，也就是世家大族之间的蜜月期。
宦官完蛋之后，这个蜜月期自然而然的也就结束了；
矛盾自然而然的就生成了。
当初董卓还是想拉拢世家大族的，可是世家大族怎么会买董卓的账呢？
于是，董卓这个没有文化的老土鳖就开始疯狂的屠杀士大夫，企图逼得世家大族和自己合作。
合作没有逼成，却逼出来了一个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
董卓被吕布杀后，西凉军事集团群龙无首，成了一盘散沙，袁绍是有机会收编他们的。
然而袁绍杀了西凉大族出身的麹义。
这个机会也就丧失了。
现在，今天晚上，马云禄将牛鲜儿，这个董卓名义上的外孙女弄到自己的床上来，这显然不是马云禄的意思。
会是马腾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