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窟原中没有这般大的江河,献桃首次见到如今浩荡的水面,显得很是高兴,他走在覆海前边脚步轻快,不时还小跑一阵。
“少君,我想捉鱼吃。”
沿着江岸搜寻了数里地,覆海并未发现浑水螺,黑袍童子回身看他,红脸上满是期待。
“前边若有浅滩之地,自行玩耍便可。”
献桃在山中长大,自然不通水性,不过覆海还是应下。
献桃一年多以来修行很是刻苦,他虽不顽劣,但其的心性本如孩童,能做到如此这般很是不易,静极思动也不是坏事。
洛西江不仅阔也极深,覆海手上的四只浑水螺中的一只,便是从近三十丈的江底捉得。
二人前行时,无路之处覆海凌空飞过,献桃则攀岩爬树如履平地。
只是又行了数里,浅滩未寻见,来到一处颇大的回湾。
回湾江面上停着一艘近三丈长的乌蓬船,船上有一对中年夫妇在收江里的渔网,船头坐着一个不高的孩童正在垂钓。
献桃站在石之上,饶有兴致的远远看着船上的一家三口,目不转睛。
在万窟原时,献桃到山外偷学说话时曾远远见过山民在小河里捕鱼,回到山中自己跑到小溪里扑腾半天,指头大的小鱼倒是捉到了几只,但他不会生火,生鱼又太腥,最终还是未得尝过鱼肉的滋味。
覆海见此,用真元携了黑袍童子向乌蓬船飞去。
渔民夫妇见一大一小从天而降,皆惶恐不已,口称拜见仙长便要跪倒。
垂钓的孩童先是有些不知所措,随后蹭的一下站起来,瞪大眼睛。
覆海隔空用真元托住了要下跪的渔民夫妇,言道:“我这童子见猎心喜,冒昧前来搅扰,你们如常劳作便可,无需太过理会我二人。”
渔民夫妇闻言,连忙言说不敢,一切尽听仙长之意。
黑袍童子高兴的走上前道:“我叫献桃,我可不可以帮你们收网?”
覆海飘身至船头盘膝坐下,散开气机于回湾水下搜寻浑水螺。
手提鱼竿的孩童和父母一样,皆被晒的较常人要黑一些,见覆海并不理会他,先是呆呆站了片刻,方才把鱼竿一扔,钻进船仓跑向船尾。
覆海虽面色肃冷,但一袭月白道袍着身,面如冠玉,气度出尘,又不显盛气凌人,让渔民夫妇退去许多不安,连带也不再如何惧怕正在奋力收网的献桃。
红脸的黑袍童子抓在渔网上的一双长臂上,满是淡黄的的短绒毛。
可惜的是献桃收的这一床渔网上只有几条不大的小鱼,渔民夫妇见状连将船划定向下一场处渔网所在。
他们的儿子只比献桃高半个头,虽被覆海吓到了船尾,却不是个胆小的性子,在献桃身边站了片刻便搭上了话,他小名叫江宝,没有大名,他的父亲,男渔民姓何。
覆海静静的看着回湾外湍急的江面,方圆两百多丈的江底他已气机细致的搜寻过一遍,鱼倒是藏了不少,浑水螺却一只也不曾发现,不过他并未立即招呼玩的正高兴的献桃离开。
忽地,覆海抬起头来,只见远处飞来一个身着藕白长袍的女子,见状,他未作犹豫当即腾空迎接了上去。
“覆道友却是好雅兴!”
“半月中,贫道在这数十里江段转了数次,不曾得见覆道友,原以为覆道友已然离去,颇以为撼,不想今日竟又遇上,覆道友可是改了主意?”
来人正是花婉静,她本该昨日便离开洛西江回转岚若谷,但心血来潮之下又多待了一天,却不曾想,如愿的把人等到。
面对显出几分欢喜的花婉静,覆海只是平静的问道:“比斗之时可杀人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