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地以南,南疆之西,万窟原。
青月观前,青衫少年对黑袍童子说道:“你以后是要学道法的人,轻易不许咬人。”
“不咬。”
黑袍童子闻言赶忙用力点头。
覆海自然知道献桃不是真的想咬他的仇人,但不妨他出言教导,献桃终究是猩猿养大,又长在山中,虽常常显得安静,但并非没有野性。
离去的陆一展很快便缚了一个青年男子回来。
身着黑白二色的道袍,额高且阔,鼻骨起节,眼神慌乱,面色却强装镇定的江长季被陆一展踹了一脚,跪在地上。
“回来。”覆海淡淡唤道。
却是献桃看清了江长季的面容之后,向他冲去。
跑出两步的黑袍童子应声停步,红脸上现出几分委屈的神情,退回青衫少年的身旁。
覆海看向跪在地上的青年男子,问道:“可有什么想说的?”
江长季见梁衡和叱姚皆面色阴晦的看着他,当即不稍早前顾陆一展的叮嘱,慌张的说道:“不是我,我,我没有伤你的猴灵童!”
陆一展的眉头登时深深皱起,他原本是让江长季见到了人径直跪下请罪,或还有可能保全性命,至少不要牵连青月观。
岂料,江长季原本应的好好的,事到临头竟反悔改口,自取死路。
献桃朝江长季露出两排乌黑的尖牙,大吼道:“是你!”
“不是不是我,我没见过你!”江长季依旧否认。
献桃愤怒至极,向覆海大声说道:“少君,是他!”
覆海取出一片金色树叶伸指弹向惊惶的江长季,陆一展早便封了江长季的气海,又被绳索缚住,江长季扭动几下没有躲开,被金色树叶稳稳贴在额间。
五息过后,覆海摄回金色树叶,十息之后,江长季醒来,只是眼神空洞麻木。
三名青月观五代弟子眼见青衫少年施为,眼角微跳。
覆海将金色树叶收回缥缈虫之后,向江长季问道:“为何伤我童子?”
江长季闻言,毫无感情的答道:“三年前,我与夭夭师妹出山游玩散心,在一个山谷撞上一群觅食的猩猿,夭夭师妹用飞剑去恐吓猩猿取乐,猩猿中藏了一只像人的猴崽子,夭夭师妹看见后说想捉回观立养着,后来,我斩下了猴崽子一块肉,夭夭师妹杀了三头猩猿,猴崽子和其余的猩猿都藏进了山谷里的石窟中再也找不到,夭夭师妹发了好一阵的脾气”
江长季所言,陆一展稍前已大致听过一遍,此时再听,仍和梁衡以及叱姚一样,越听面色愈发难看。
此时的献桃反而安静下来,有少君在,他的仇人跑不了。
覆海又问道:“杀猩猿之人去了何方?”
江长季木然答道:“夭夭师妹回李河镇去了。”
“李河镇如何走?”
“出山向东走七百多里,有长河两岸多生李树”
江长季会如实招供,自然不是金色树叶的功劳,金色树叶只有封禁神魂之能,江长季之所以会吐露实情,是由于被绿蚁蛊附体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