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就见到了帝嘉安，与他一同到访的是邱仇。
正逢休息日，邱仇没有穿制服，穿着朴实又简单。
苏曼殊注意到他的两鬓白发，对上他那隐隐有些期待的眼神，又似藏着很多痛楚。
他之前拜托过她的事，时间过去那么久，他已经不太抱希望了，他知道那种事有多难查，很有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
苏小姐和宫总在国外闹掰，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全世界几个最大的犯罪集团，分布在亚洲，欧洲和南北美洲，失踪人口，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他们的下场通常就是三个，奴隶，牲口和人体供养器。”
苏曼殊举着手里的文件，脸色微凝着，就先做了简单的概括。
“人体供养器？”邱仇对这种说法并不陌生，直白点就是把年轻的身体脏器，换给那些需要购买的富豪，这在很多国家早已见怪不怪，越是贫穷，越是混乱之地，这种生意就越疯狂。
每降临一个新生儿，把他们圈养起来，就可以充当人体供养器。
不知道为什么，邱仇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有点害怕抗拒接下这份文件。
“邱警官，您这些年一直追查国内外的犯罪集团，但你很难找到他们的线索，因为这类生意的中转站是中东地区。”苏曼殊浅声地说，便将文件交了过去。
至于文件上的东西，她不需要再复述，等邱仇看完了，他就明白了。
她将空间单独留给邱仇一个人，并把门关上。
“那份文件是乔远舟给你的？”虽然知道她会去见乔远舟，但帝嘉安也不打算问他们发生了什么，尽管，他有派保镖在她家门口偷偷等着。
“我昨天去找他，他本来不想给我，然后他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他又把东西给我了。”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苏曼殊笑着说，像是讽刺的笑，又像是漠然的笑，“他想通过我再次报复你，他想染指我。”
帝嘉安听着前半句话脸色还能维持下去，听着后半句话脸色就不由微微变了，苏曼殊很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隐忍和克制。
“他一直在注射强心剂，那东西副作用很大，会缩短他的寿命。”不过乔远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对生死已经无所谓，也许当他回来做完这些，他就什么都不在意了。
帝嘉安双手交握，垂下眸子，眸中闪现的情绪，他不希望苏曼殊瞧见，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语言成为了苍白的东西，似乎他说什么都显得虚伪不堪。
“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认为我今天得来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上么？我偷走了他的人生。”
“当初姨母带走的是他，他靠着意志力顽强的活下来，今天的他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一位画家吧。”苏曼殊就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
帝嘉安抬眸，沉沉望着她，有些意外她的回答，她居然知道霍铭的梦想，那个人把儿时的事都告诉她了。
霍铭性子喜静，虽然个头打小就高，体型却偏瘦弱。
他能长成今天这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如果帝少的父母没有故去，帝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会不会跟着父母生活在田园风光里，远离帝国这些纷扰，也就不会遇到那场车祸，那么一切都变了。”女人的眼睛很亮，不知是安慰，还是开解，又或者是随口一问。
帝嘉安看着她的眼睛，想透过她的眼睛看到一点什么，“他喜欢你是吗？”
“他谁都不喜欢，他就是喜欢欺负人，喜欢冷笑，嘲讽，他以前在国外上头了，和我玩赌命游戏。”
喜不喜欢重要吗？
等她把最后一件事做完，就尘埃落定了。
“我把一个非常重要的视频给了帝老夫人，你看了吧。”苏曼殊遂问。
帝嘉安点点头，他昨天去见了祖母，祖母的状态有些不太好，许是因为网上那些风言风语，又或者是知道了什么。
她就问他，欠了债始终都要还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