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义悄悄的把其他两处院子租出去了。
说来也巧,潘玉进京赶考,就租住了徐义的一间屋子。
徐义初见潘玉的脸,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有点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遇到过,暗自嘀咕了两句,也没放在心上,收了租银,叮嘱了两句就离开了。
等到徐义当值,见到潘森时,恍然大悟,那个潘玉可不就是和潘森很像。
徐义又暗暗仔细瞧了瞧潘森。
“像,真像。”
“徐大哥,你在嘀咕什么呐?”潘森探究的问。
“没什么呵,潘老弟,你说过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来着?”
“有三个儿子,一直也没有收到家书,也不知道现在家里是什么情况了?”潘森担忧的说道。
徐义犹豫了一下,现在潘森顶着别人的名字,名义上的潘森已暴病身亡,若是他们没有关系还好,若是有关系,相认了,会不会引起当年事发。
潘森把徐义的反常看在眼里,他略一沉吟,再联想刚才他的问话,潘森大胆猜测,家里有消息了?!
潘森心中大震,欢喜异常,差点激动的跳起来。
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潘森也算了解徐义,看到徐义有点躲闪的目光,立时就明白了这个胆小贪财的徐义的想法。
潘森压下心中的狂喜,面色如常的说,“徐大哥,和你相处这么多年,得到你不少的照顾,我很感激,你是个好人,有件事我骗了你,为此我常常自责,觉得对不住你,希望徐大哥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哦,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徐大哥,实不相瞒,我家里不是小户老百姓,而是做生意的,虽比不得京城里的大富大贵,但也是家财万贯,衣食无忧。”
“如若徐大哥能想办法帮小弟走出这大牢,小弟一定让家人双手奉上千两黄金,以表谢意,从此以后不再麻烦徐大哥,相忘江湖,就当我们从来没见过。”
徐义放心了,也被潘森的真情实意所感动,当然最主要的是又可以有一大笔财富收入囊中,再过个几年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其实这十来年,徐义是有几次机会可以救出潘森的,但一则潘森没有大银钱了,再则潘森还能时不时的给他点好处,虽不多,但聊胜于无。
再说现在从潘森身上,也已经榨不出什么油水了,不如就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再最后捞一笔。
潘森打定主意,试探着说,“有一个和你同乡的考生来上京赶考,正巧租住了我的房屋,年纪有十二三岁,看面貌和你有几分相似,也姓潘,名玉,不知是否你亲戚。”
潘森一听差点激动的喊出来,名字年龄和家乡通通没错,那一定是自己的小儿子潘玉,随即又想到这是在大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低头掩饰了一下情绪,淡淡的说,“我都十多年没回去了,也不知家里是什么情况?这样,能否麻烦徐大哥明天跑一趟,让潘玉来见我一面?我好问询一下,如若真是亲戚,也能捎个口信给家里,让家里尽快捎些银钱来。”
徐义细细打量着潘森,见他神色如常,也放松下来。
“那我去问问,看看潘玉是否想见你。”
“多谢徐大哥了!”
“客气客气。”
“无论是否,我都对徐大哥感激不尽,还请徐大哥多多关照,若真是我家亲戚,一定早日登门致谢。”
“好说好说。”
徐义在去找潘玉之前,又细细思考了一番,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才出了门。
徐义来到出租屋,见到了潘玉,把情况一说,潘玉的眸光闪了闪。
“见一面也可,但凭徐老爷做主安排。”
送走徐义,潘玉坐在书桌前,心砰砰直跳,过了好久才平复下来,是爹爹吗?潘玉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只盼着明天快快到来。
第二天如约而至。
“玉儿,你是玉儿?!”潘森再也控制不住,七尺男儿有泪也轻弹。
“爹,我们可找到你了,原来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大牢里,我们一直在外面找不到你,没有任何消息,失望很多次,但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坚信有一天一定会找到你的。”潘玉也激动的流着泪说道。
“钱老爷钱夫人身体康健吗?家里一切都好吧?”
“爹,钱老爷夫人,娘和大哥二哥都很好,你不用挂念,大家都盼着你早日回家呐。”
“对了,钱老爷钱夫人后来生了个女儿叫千千,很是聪明伶俐,大家都很喜欢她。”潘玉说到千千,整个脸上都变的柔和了。
“潘老弟,太好了,你们还真是父子啊,现在不是多说话的时候,咱们先好好合计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走。”徐义也被感动了,但正事要紧,千两黄金也要紧。
“玉儿,你一会回去,给钱老爷修书一封,把事情原委说清楚了,再从钱老爷那拿一千两黄金,送到你徐叔叔家,你徐叔叔是咱们家的大恩人,这个恩情我们得报。”
“谢谢徐叔叔,请受侄儿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长话短说吧,这儿不宜久留。”
“这样,潘老弟,这两天你先装病,然后到第三天晚上我当值时,我会给你吃一种药,这种药吃后,会呈现几个时辰的假死状态,之后我会上报。现在大牢里每天都会有死人,不会有人多注意什么,到时候我再把你拉到乱葬岗,潘玉找几个人在那候着,等我们走后,潘玉把你救走即可。”徐义压低声音说道。
“徐大哥,真的谢谢你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唉,你也是个可怜人,被人冤枉,白白坐了十多年的牢房,以后回家好好享享福,但愿以后都不要再碰到这种事了。”徐义真心的说。
潘玉回到住处,就立马修书一封给钱老爷,连夜快马加鞭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