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虽然不是我们的故事,但逆徒还是你的逆徒。祁望,就是曾经故事逆徒们的那个原模型。”系统声音有些窘迫:“所以我才会一开始没权限看设定集时以为他是男主。”
“我说怎么觉得他这么熟悉。”关攸宁喃喃着,突然她的身体有些感知了,系统着急提醒道:“关小姐,你要醒了!记住我说的话!拒绝他!!!!回到沐靖身边!!”
关攸宁一睁开眼,看到满脸担忧的祁望时,她实在有点心虚,于是她别过头去。她本意是实在无法面对祁望了,但这个动作被解读为了拒绝。
半晌,祁望的声音幽幽的响起:“之前果然是是师傅被蛊毒影响吗?”
“望儿,我们没有结果的,你解开蛊毒,放过为师,也放过你自己。”关攸宁硬着头皮回过头正视祁望。
“可是,之前明明就有结果了。”祁望伸手触摸她的发,她想躲开却动不了:“你已经是谢蒹葭了。我都安排好了。二师伯已经走了,我们马上就可以成婚了。”
“望儿!悬崖勒马不好吗?不要成为你的母亲!”关攸宁在系统的催促下再次游说。
“母亲?哦,您说公主。”祁望认真的捧起关攸宁的脸:“我现在理解她了。我小时候恨她,恨她为什么不放过父亲。我现在明白了,她不是不放过,是没办法。就像罂粟成瘾的人,清醒的时候告诉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一但离了罂粟便无法思考,必须得到。父亲是母亲的罂粟,灯会一见便误一生。您是我的罂粟,公主府一遇便是沉沦。”
“望儿!”关攸宁突然有点恨他不成器的教师职业病上身:“为何要屈从自己的欲望!那么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在公主府你都没有变成公主,难道在我神医谷反而学成了公主?为师就这样什么都比不上大师兄吗?”
祁望愣了一下,缓慢摇头道:“不,师傅。我在公主府是靠父亲塑造的您熬过来的,我坚信您回来救我,还有父亲。您来了,救了我,却又把我推下悬崖。如果这样,为何当初要救我?为何不干脆让我死在公主府!!”
祁望凄厉的质问让关攸宁的头脑开始糊涂,她浆糊一样的记忆混合着过往徒儿们的质问。
少年帝王掩盖悲苦的过去笑眯眯道:“瞧,这就是圣人们的聪明之处,他们掌握解释贤明君主的权力,然后任何违逆他们意思的事都非贤明。”
是了,她为了家族的荣耀和高位才进宫成为帝师,少年却因对她的一瞬动心被残酷的命运折磨。
战神摇光人界历劫之身的刘恒问她“难道师傅对我的好,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是了,她是为了要他的心头血救天下才强行改变他的命运,摇光却因此历经劫难。
金蛇郎君阿金脸色苍白的问:“所以,师傅当时并不是因为爱我,才和我结婚,只是为了我的妖丹,是吗?”
是了,她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且寻找玄青才收养他,阿金苦守500年却终究失去了她。
乐正思涯步履不稳的走向她:“逆徒?那五年前在绝情崖废了我武功,将我推下悬崖的师傅,又是什么良师吗?”
是了,她是为了让他成为盟主给自己的父母复仇才带走他,又为此放弃他,让他筋骨尽断爬上家族高位,再放下一切跟随自己回到教中。
慎景行冷静到让人害怕的指控:“师傅是站在神的角度俯视我的,我的爱恨与感受对你来说没有意义也不重要,我似乎是你可有可无下凡人生的一个劫数。”
是了,她是我为了等他当上首辅给自己养老躺赢故事才耐心抚养他,在无数个破碎的可能中不愿成全他一丝一毫。
她跌落至此,祁望的质问似乎裹着曾经故事中所有的委屈与不甘。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救我?既然如此,相遇时看着我死掉岂不是更好?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给我希望?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假装爱过我?
关攸宁痛苦的张了几次嘴想说什么,但说不出。她想说自己在过去的每一次,爱他都不是假的,但他们是师徒,伦理纲常所限;她爱他不假,但却不像他那样无条件的思慕。
在关攸宁的世界中,总有更重要的事。天下,人间,尘世,百姓,亲人,世仇。。。。万万千千,都比一个徒儿要重。
祁望看着她说不出什么,苦笑了一下替她说了:“师傅爱我不假,只是排在世间万千之后。”
“望儿!”关攸宁想到那些不算完满的结果:“放弃吧!世间命运早已注定,我们是师徒!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不信命运。”祁望说着站起身,俯视关攸宁道:“而且我会证明给师傅看,我是如何扭转命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