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瑶见穆玄对自己之事,如此感兴趣,不由心中一暖。这半年来,她身染病疾,几乎都是自己一人独处,极少与人交流。
其缓缓开口道:“半年前玉瑶与祖父至京都回返云山镇,不曾想刚一回来,便身染重疾,遍访名医而不得治。”
“如今这身子每况日下,恐将命不久矣。”
“前日管家听及一方士之言,言说让玉瑶择一良人婚配,借大婚来冲喜,兴许会不药而愈,所以才有了今日之事。”
“玉瑶虽知晓自己所患病疾,怕是难以痊愈,也不想草草的选择一人,将自己交出去。”
说到此林玉瑶目光与穆玄触碰到一起,继续道:“其实今日也并非没有玉瑶相中之人,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听及林玉瑶话语,穆玄回忆起先前一幕。知晓了对方是在说自己。
“你说是不是啊?玄公子!”
穆玄未想到对方会如此相问,心中一紧,不知该如何作答。
林玉瑶目光始终注视着他,让她很是不自在。
少顷之后,穆玄才开口道:“许是那人身份低微,自知配不上林姑娘。亦或是那人只是孤身在外,然而婚姻大事,需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不敢贸然决断,所以才未接下姑娘之绣球。”
“不过姑娘也不必过于在意此事,姑娘至京都归来,不知是否听过莫仁远,莫老于医道一途之声誉?”
穆玄此言一出,林玉瑶当即站起身形,急切开口:“公子竟知晓莫老,莫非莫老已来到云山镇?”
穆玄未料到自己说出莫老名讳,竟引来林玉瑶如此大反应,摆手道:“莫老在不在云山镇,在下并不知晓,不过在下曾跟随莫老一些时日,于他身上也学到一些粗线的医理。”
“若林小姐不弃,在下倒是可以为林小姐诊治一番。”
知晓了事情因由,林玉瑶缓缓坐下,摇头道:“祖父七日前才将邀请莫老的书信寄出,那书信此时该是还未抵达京都,莫老又怎可能如此之快便能到来。”
后又看向穆玄,继续道:“原来公子竟是莫老高徒,真是失敬、失敬!”
穆玄拱手回道:“高徒可不敢当,莫老并未收在下为徒。不瞒姑娘,在下这条性命,乃是莫老所救。授予在下这岐黄之术,也只是莫老顺手而为。”
“今日之所以会答应姑娘相邀,只因先前在姑娘选亲之时,在下便看出姑娘身患隐疾。”
“因莫老医者仁心,在下才能捡回一条性命,如今既然传承了莫老的医道,自当以这医道惠及于人。”
“若姑娘愿意一试,在下自当尽力而为。”
今日长街之上,见到穆玄第一眼,她便被对方所吸引,奈何穆玄并未参与抢那绣球。拉下身份要对方前来,也是想让他看看自家这诺大家业,自己再隐晦的透露出,倾心于对方的心意,尝试一下是否能打动对方。
林玉瑶见穆玄如此言说,心里却是不以为然。这位玄公子之年岁,恐怕还不及自己,如此年纪又怎能治好她的病疾?
然而与对方相处这一会儿功夫下来,林玉瑶更是感觉于穆玄身上,散发出一种独特气息。这气息让她感觉如沐春风,好似身上的病疾,在对方面前都不再发作了一般。
这一情形下,穆玄既然提出要为她诊治病疾,她自然不会拒绝。
林玉瑶美目闪动,口中道:“玉瑶这身子,也不知道能否等到莫老前来,公子既得莫老授业,想来定能帮到玉瑶,如此便有劳玄公子了!”
话语说完,将左手袖子挽起,露出了洁白的皓腕。侧头将目光移向了他处,脸颊之上泛起一阵羞红。
穆玄与林玉瑶本是相对而坐,如今要对林玉瑶行号脉之举,他只能起身移坐,坐到林玉瑶左侧之石凳。
右手三指搭在林玉瑶皓腕之上,闭目仔细感知对方的脉象,林玉瑶之脉象平缓而虚弱,结合对方的气色,穆玄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
就听其开口道:“林小姐是否会经常咳嗽,而且每一次咳嗽的时间都比较长?”
听及穆玄问话,林玉瑶侧过脸庞,双目打量着穆玄,悠悠开口:“正如公子所言,玉瑶便是被这长久的咳嗽所累,每日都会发作很多次,每一次都让玉瑶咳的喘不过气来。”
“可有咳血?”穆玄追问道。
此一问言,直接让林玉瑶瞪大双眼,双唇微张。
少顷才回过神来,开口回道:“看来公子还真得了莫老真传,公子推测不错,近半月来,每日晨起之时,玉瑶都会猛咳一阵,其间便会伴有咳血。”
穆玄点头,继续问道:“若在下推测不错的话,姑娘卧床休息之时,还有盗汗此一情形,不知在下说得可对?”
此时林玉瑶已不再如先前一般,不将穆玄这医术当回事了,她所患病疾所有的症状,都被对方言中。她不得不承认,在医道一途上自己看轻了穆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