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在闹什么,安安被人欺负,你站在那里跟没事人一样,别人不清楚,觉得理所当然,掌印有何理由要救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孩子,但是你是他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啧,沈安安算他什么儿子,他‘儿子’是有很多,却没有沈安安这号人物。
因为不是,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可以把他投入算计。
却忘了沈锦。
今日是他大意了,沈安安既然出现了,沈锦怎么可能不在附近。
“是我犯了浑,锦儿别气了。”
沈锦有些失望的看着他,“项元裴,我怎么感觉不到你对安安的喜爱呢。”
亲生父子,没什么深仇大恨的,怎么会漠然到这个地步,昨日项元裴的表情她记得清清楚楚,见到沈安安被打他无动于衷,甚至于到了现在,他连她生气的原因都不明白。
项元裴敏锐捕捉到她眼中情绪的变化,重新握着沈锦的手,调整笑容,“我不在意他,他才能活的更长久。”
“掌印休要说这些话糊弄我。”恍惚间,项元裴看到了一丝她为沈岸的模样,“我只知道,身为父母,就要护住自己的孩子,不然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了。”
沈锦闭了一下眼睛,调整呼吸,“我还要进宫请罪,就不留掌印了。”
言罢,她迈步往外走,进了宫。
养心殿里,白天发生的事情早已经一字不落的送进了宣德帝的耳里,皇上昏庸无道,这一次却难得的明了事理。
遣退奴才,就连张永全也没能留下来。
宣德帝走下龙椅,虚浮的步子显得毫无力量。
“沈爱卿,这件事你做的对,朕不怪你。”话音一转,“掌印那边是什么态度,朕得问问他。”
沈锦抬眼与宣德帝对视,见他眼睛浑浊无力,又看他面色不正常,这症状……
是服了五石散!
沈锦咯噔一声,是谁敢那么大胆!可是,她转而又想到,能够送到皇上面前的膳食都是经过层层检查的,正常人根本没有办法手眼通天,除非……
“皇上是燕朝君主,底下人自然是唯命是从,掌印也不例外。”
宣德帝混沌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清醒,审视的看着她,“沈爱卿真如此想?觉得掌印也应该对朕卑躬屈膝?”
皇上被困于樊笼,铸造樊笼之人是项元裴。
若是他的势力到了皇上也无可奈何的地步,那么,他所说的护不住他们母子的话又有几分真假呢?
沈锦磕头,“不敢有半分虚言。”
走出养心殿,张永全弯着腰,毕恭毕敬道,“奴才送沈大人。”
“他给皇上用五石散多久了?”
张永全有些惊讶的看过来。
沈锦看着他眼睛里的惊讶,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猜错了,张永全不知道宣德帝服用五石散的事情,不,不是这个,若是张永全不知道,他此刻知道了应该是恐惧,震惊。
所以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为什么惊讶,惊讶自己为何知道?
各种想法缠在脑子里,头又开始疼,腹部也隐隐有些不舒服,像是月事来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