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全的惊讶又消于无形，“大人之前没有过问过此事，掌印和大人一直不对付，对他做的事情也尽量不参与。”
从张永全偏着她的语气来看，张永全是她的人？她之前就知道宣德帝服用五石散的事情？
这般想着，到了宫门口，张永全低垂下头，“奴才就送你到这里了。”
沈锦走出宫门，寒风一吹，脑子就变得无比的清晰，她立马转身回去，按理来说，张永全沿着主干道回养心殿，她应该能看到他的背影。
只是现在，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小太监。
东南角处有了点动静，沈锦立刻过去，视线落在了脚踢玉势的项元裴身上，瞳仁骤缩，张永全被扒光了衣服，以极其屈辱的姿势跪在雪地里，黑夜中滴滴血渍晃眼。
胸腹间那种恶心的感觉涌上来。
项元裴阴沉的瞥了一眼其他的人，废物！大步走过来，挡住沈锦的视线，弯腰给她抚着背，“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去拿水！”
只一瞬间，项元裴又改变了主意，“将人带下去，收拾干净。”
几个人正要动。
“慢着。”
沈锦挥开项元裴，“把张永全给我留下，你们，滚！”
“这……”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同时看向项元裴。
项元裴沉默了一会，“给他穿上衣服。”
几个人虽然心里纳闷掌印竟然对沈岸唯命是从，他说什么便是什么，手下的动作却是一点都没有耽搁，利落的给张永全套上。
阉狗！让他逃过一次。
张永全自己抓过来衣服，冷冷的说，“我自己穿。”
“哼。”
几个人也不稀罕，一甩手站在一边。
项元裴：“现在可以走了吧？”
沈锦的心隐隐钝痛着，方才的那一幕还不停的攻击着她的胃肠，腹部也有些不舒服，她现在不想看到项元裴，有些东西她需要时间理一理。
似乎是猜出了她心中想法。
“将张公公好好送回去，请太医给他看看。”
言罢，项元裴抱起沈锦，不顾她的挣扎便直接往外走，“你想让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你外衣沾了血？”
沈锦立刻不动，眼睫颤动着，才知道是来了月事，她一动不动的埋着头，完全不是她失忆之后活泼的样子，项元裴还有点不适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锦才慢吞吞的开口，“我们之间没有你说的关系那么好吧？”
“张永全说的？”
他还敢提他！
沈锦眸子里隐约闪着火星，“你别管谁说的，现在是我们的问题，项元裴，你知不知道，我介意的从来不是我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什么，而是你到底有什么东西隐瞒着我。”
第一次这么清晰的从旁人嘴里听见他的名字，项元裴散漫的想着，或许就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
“嗯。”他像是逗弄小动物一样揉了揉她的头，换作平日里的沈岸根本不会让人有任何的错觉她是一个女孩子，而此时的沈锦，一举一动皆是女孩子的娇俏。
她女装应该是艳丽型的，想到这个，项元裴倒是有些期待看到她女装的样子，沈府里准备了不少女装，还在裁剪，等做好了，就骗她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