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挚熠觉得自己这小丫头最近脾气越来越不好了,还记得刚认识的时候温顺得跟个人畜无害的小绵羊一样,自己都怕她这样的性子以后受欺负,现在都被自己惯成小老虎了,没办法,自己惯的自己宠呗。
“唐雨,你爸妈都在家吗?”
没想到云挚熠突然问到自己的父母,唐雨愣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见唐雨的表情不正常,云挚熠下意识脱口而出,
“怎么了?”
“没怎么,他们工作忙,常年在外。”
“好吧,跟我爸妈一样。”
过了几秒,云挚熠又接着问,
“那你家就你一个人吗?”
“嗯。”
“你还未成年,一个人住不安全。”
“我都住了好多年了,很安全。”
“好吧。”
云挚熠试探着说:“要不你来我家吧,我家还有空房间,也有阿姨,救我自己住,我爸妈不在。”
唐雨很果断地拒绝了,“不要,平白无故的,住你家干吗?”
云挚熠懂得女孩的顾忌,也没有很坚持,“好,那如果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觉得我还是不要有什么事。”
云挚熠笑了,“我就是假设一下。”
“嗯。”
进屋后,云挚熠把唐雨带到卧室,翻翻衣柜,给他找了一套自己的睡衣。
看着云挚熠递过来的衣服,唐雨疑惑地问:“干吗?”
“换个衣服,刚才摔了一跤,衣服上有泥巴,换下来让阿姨洗洗,很快就烘干了,你再换回去。”
唐雨低头看了看自己裤子和衣服上的污渍,也不想沾到云挚熠家名贵的沙发上,就接过了。
“谢谢你。”
“没事,那是个衣帽间,门可以锁住,你进去换吧。”
“嗯。”
没想到云挚熠的卧室里还有个这么大的衣帽间,推开门进去,唐雨惊奇地发现,衣帽间里没几件衣服,倒是摆满了鞋子。
原来有钱人家的鞋子都有自己专门的窝。
脱下衣服,唐雨不想弄脏发亮的地板,小心翼翼地把泥巴包在里面,然后把衣服放在地上。
云挚熠给自己的衣服太宽松了,唐雨把袖子挽起来,又弯腰把裤腿挽起来,这时,唐雨想起自己和云挚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就抓住了他的裤腿,一转眼,大半年都过去了,自己和云挚熠的关系,也转变了很大,还以为他会和自己成为死对头,没想到他好像一直在帮助自己,是妈妈走后对自己最好的人。云挚熠,希望你余生平安喜乐,得偿所愿,无病无灾。
换好衣服后,唐雨走出来,云挚熠也换了干净的衣服。
看到唐雨套着自己的衣服,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忍不住笑了。
唐雨有点不自然,低头看了看自己,像是下地插秧的。
“怎么了?”
“没,挺适合你的。脏衣服给我吧,很快就洗好了。”
“嗯。”
想起自己老爸经常给老妈剥虾,云挚熠也拿起一只虾,剥好后放在唐雨的盘子里。
唐雨看见干净的虾肉,瞬间就想起来以前妈妈也会给自己剥虾,这么多年,云挚熠是第二个给自己剥虾的人,还跟自己非亲非故。
夹起那块虾肉,唐雨也没有说“谢谢”,沉默地咀嚼,眼里慢慢蓄满了泪水,不想让别人看见,就一直低着头,悄悄擦去泪水。
云挚熠看着乖乖吃饭的唐雨,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在养闺女。又夹起一个大闸蟹,撬开蟹壳,挑出蟹黄,浇到唐雨碗里的米饭上,“拌着吃,好吃。”
“嗯,谢谢你。”
“过年的时候,你爸妈回来吗?”
唐雨顿了一下,“不回来。”
“你有多久没见过他们了?”
“好多年了。”
“嗯。”
唐雨以为云挚熠会追问为什么这么多年爸妈都不回来,但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唐雨也省得再找借口了,她不想骗云挚熠,但也不想告诉任何人关于她家的事。
云挚熠伸手摸了摸唐雨的头顶,“过年那几天,来我家吧,我也一个人,我爸妈都在芬兰,也没人陪我,你来陪陪我吧。”
这次唐雨没有拒绝,“好。”
过了一会儿,唐雨闷声说:“云挚熠,谢谢你。”
“嗯,不客气。”
二人之间好像有着一种沉默的默契,云挚熠没问唐雨谢自己什么,唐雨也没问云挚熠为什么不去芬兰和父母团聚。
低着头吃饭,唐雨感觉自己的刘海好像长长了,有点碍事,老是扎眼,就不停地用手拨开。
云挚熠也注意到了女孩的动作,吃完饭就去问阿姨衣服洗好了吗。拿着烘干的衣服,递给唐雨,唐雨换好衣服后,云挚熠带着她出门了。
“去哪啊?”
十二月的南城,寒风凛冽,唐雨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绑紧了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