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环君、太录、厉凡、厉可云四个被那三个长相稀奇古怪的人盯着,也不说话。环君几个也如三人一般也盯住他三个看。你看我,我看你,七个人在地上转着圈。互相瞪了半个时辰,只把厉可云瞪得两眼发酸。
厉可云揉着眼道:“这被人盯住看确实不自然。”
环君道:“你这才知道?”
厉可云笑道:“可你是例外。”
三人中那个红鼻子卷毛的说话了:“你们几个,是来入学的?”
左边那个有些麻脸的摇头道:“看了他们半天,资质平庸,怕是过不了乌老师那一关,难哟。”
最右边那个牙齿稀少,门牙只剩一颗,笑起来牙齿甩来甩去的。只见他道:“不过,假如有钱,这些都不是问题。”说完三个嘻嘻哈哈闹将起来。
环君以手拨开头发,露出“氓”字来,笑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有钱人吗?”
红鼻子道:“不要紧不要紧,你没有,我有,只是利息略贵了些。”
麻脸道:“不但贵,还得保密,不得泄露半句。”
环君道:“那不是被你们血都吸的干净也?”
少牙的嘻嘻笑道:“吸什么血,我们是助人为乐。”
厉可云道:“呸,怎样就助人为乐了?不知羞,不知羞。脸都不红一下?”
麻脸指着自己脸道:“你看我红的起来吗?”
红鼻子却道:“脸不红,鼻子红行不行?”
厉可云捂住肚子哈哈笑道:“不行,不行,不如我把你们打出鼻血来,糊了一脸,那时便红了。”
三个听完,各自看着,然后猛然点头:“好主意,女娃娃,就让你来打吧!”
厉可云听了,哪里客气?当时就撩起袖子,摩拳擦掌,挥拳就向三人鼻子上乒乒乓乓打。每打一拳,恰似击中烂泥一般,柔软似水,凹下去立即又凸起来。厉可云打得兴起,左右开弓,噼里啪啦乱捶。打着打着就见三个七窍里水如涌泉,恰似皮球漏了气,水柱转着圈凌空乱射,一时将环君几个淋的湿透,躲无可躲。厉可云大惊,猛地抬脚,踹飞麻脸。只听得一声响,麻脸即时化作一滩清水,不见踪影。厉可云见了,哪里还敢再踢。
红鼻子与少牙的只是嘻嘻笑着喊道:“女娃娃,加把劲,再打,再打!”
厉可云累的弯腰喘气,摆手道:“不来了,不来了。你们几个妖怪,不是人。”
忽听“哗”的一声,一滩水聚拢,看时却是麻脸的又完好无损。只听麻脸的笑道:“你说你这女娃娃,漂漂亮亮的不好吗?把脸弄得花里胡哨的作甚?”
厉可云道:“要你管!”
麻脸的道:“这话说的,什么叫要我管?我不管谁管?”不由分说,眼里忽然喷水,将厉可云满脸淋得个湿透。厉可云未及反应,只见眼前一花,那麻脸的却就依前站在原地笑道:“你看看,这样多好!”
太录、环君这才看向厉可云,果然是俊俏姑娘,怎见得?
雪里梅开出粉墙,桃李争容露凝香。杏眼灵动秋波转,淡眉笑弯新月样。玲珑玉塔添福慧,带露花瓣吐芬芳。江湖儿女多淘气,胜过千金在闺房。
环君当即叫起来:“呀呀呀,原来你这么好看。”
厉可云闻言瞪眼道:“怎么,好看有错?”
环君道:“没有错,好看不让看就是你不对了。”
厉可云嘟着嘴不去理他,只对麻脸的道:“喂,你多管什么闲事?本姑娘难道不会洗脸不成?”
麻脸的道:“嘿,你可不要乱说话。我见不得别人难看。”
厉可云笑道:“你怕是不曾照过镜子吧?天下还有比你难看的?”
红鼻子插话道:“不要啰嗦不要啰嗦,你们既然来此想入学,资质平庸又没钱。怎么办呢?”
麻脸的道:“怎么办呢?”
少牙的道:“怎么办呢?”
太录也笑道:“怎么办呢?”
环君道:“凉拌!谁说我们要来入学?我们来此是有坏消息告诉乌佐先生。你们嘛,歪瓜裂枣的,不用告诉你们。”
红鼻子道:“嘿,娃娃,怎么说话呢?既然是坏消息,谁愿意听你的?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环君道:“我要不回去,你们却待怎样?”
红鼻子道:“怎样呢?”
麻脸的道:“怎样呢?”
少牙的道:“怎样呢?”
太录又笑道:“怎样呢?”
红鼻子对太录喝道:“不许学我们!”
环君道:“怎样?要打架吗?”
红鼻子听了,嘻嘻笑道:“娃娃,看你龙精虎猛的人物,你来,我也正想打架。”
环君道:“打就打,谁怕谁?”即时摩拳擦掌,摆了个门户。
红鼻子大笑,也如环君一般,摩拳擦掌,摆个门户。却与环君对着,两个谁也不动手,站立老半天。
厉可云打着哈欠道:“你两个打不打?不要耽误我时间,本姑娘还有正事要办。”
麻脸的道:“既是来告知坏消息的,算得什么正事?”
厉可云指着倚吾兽道:“你怕是不曾见过这兽,它之翅膀,藏有灵药,我费尽心血,不得半分。今日在此,必要获得,关乎人命,怎能不是正事?”
麻脸的闻言点头道:“既然如此,我来帮你。”
环君听了,忙止住道:“不要乱来,此兽了得。”
麻脸的道:“那又怎样,它了得,难道我不了得否?”不等环君再言,一脸笑容就朝着倚吾走去。倚吾发出吼叫,恰似警告一般。麻脸当作不见,只管向前。倚吾兽把头看着环君,见环君点头。倚吾不再顾忌,把口一张,一股巨力的水流朝着麻脸就喷去。麻脸大叫:“哎呀,好畜牲!”只见他将身一晃,任由那水流击中,身子即时四分五裂。头向上飞起,嘴里还在嘻嘻大笑。两手却径直飞来捂住倚吾双眼,两只脚却飞到倚吾屁股后面,噼里啪啦的踹上几脚。
倚吾兽顿时大怒,鼻子里喷出火来,正中麻脸那头,一时烧的乌黑,那白牙却还在笑。把个厉可云与环君笑道弯了腰。
麻脸无奈,只得放开倚吾双眼,欲以手托住己头。不料倚吾眼里一道黑烟熏来,麻脸不防,又被熏着。眼前一黑,那头咚咚地掉在地上滚动。半天停止,那张嘴才吐着黑烟说道:“哎呀,好畜牲,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