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哎,我也不吓你了,这么胆小的男人。看在你帮我包扎伤口。。。你的技术真差,我暂时不要你的命,不过,伤人的心你打算怎么弥补?
女人说。
别磨磨蹭蹭,快说,我困死了。。。
她又一次伸起懒腰,长腿也伸展开,衬衣滑开。
既然已经绝望,那就随便吧。无力阻拦,听天由命。她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有点心不在焉,随口说。
睡觉吧!
本来一直说个没完的女人呀的一声,一下子不说话了。我脑子乱糟糟的,也没在意,只是奇怪她怎么忽然变成了哑巴。
你怎么了,伤口又疼了?
我慌忙看去,原本一直翘着二郎腿,洋洋得意的女人正在盯着我,她放下腿,脸色微红,那只受伤的胳膊抬在胸前,而另一只手也捂住胸口,那副表情似曾相识。仔细看,她和蜜女郎的确很像,不过她更漂亮,更优雅,一身高贵气质不知道是经过了多少代基因优选,最后落到了她的身上。她是可以坐到高高王座上的那种女人,当人们仰望她,只会觉得理所应当,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她有这个资格!
可是她怎么会做着那么阴暗的工作,与肮脏为伍,视人命如草芥,让人敬而远之。
高速公路飞翔的乌鸦!
这两个混蛋!我心里突然就憎恶起高个子和矮个子!该死的德国佬!多嘴可恶!你们有什么资格评价她!
我有伤啊。。。
她捏住领口,似乎刚刚发现纽扣系错了,她扭开扣子,颇有点遗憾的说。
对啊,所以才要。。。
我脑子里哄哄直响。我想起来在哪儿见过这种表情了!
狼群!
准确说它们仅仅是披着狼皮的某种机械武器,它们慢慢穿过山谷,向着斥候所在的山头逼近。但斥候还一无所知,战争还在继续。可是它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绝境将至!生还无望!
危险!危险!危险!
足足有三分钟,在法国普罗旺斯一间肮脏破旧的小房子里,没有人说话,只有越发急促的喘息。
你~想~和我睡觉?
女人放下手臂,不再管“错”的扣子,她慢悠悠的问。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一头钻进去。
我。。。我。。。唉。
急吗?我有伤,唉。。。
她咬着嘴唇,那样子就像在某次行动前讨论计划细节。
要不晚两天?
这个混蛋加三级的臭女人。
我气急败坏却毫无办法。
我一声不吭。
早说啊,我就不带你回来了,这地方。。。确实不合适。你这么爱干净。。。要不然我们回泉水旅馆你的房间,不过我们要小心点,别让她们看见。哎呀,她们不会已经在床上等你了吧?唔。
女人认真提着建议。
我再也忍不住了,跳起身。
这是一个。。。一个淑女该说的话吗!我是让你睡觉!
哎呀,对不起,我想歪了。哈哈。
女人大笑起来。
混蛋!
我破口大骂。
骂人可有失绅士风度,不是就不是,急什么。
她的口吻简直和蜜女郎一模一样。
如果一个女人决定用蛮横和无赖作为武器对付一个男人,请相信我,这个男人最好赶快逃吧,当然,也可以留下来,只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而我似乎无处可逃,因为我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笑声还是停了,她又一次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