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珞鸢见状，也没什么反应，而是冷静说：“师妹，已经结束了。”
“这里是流岚院。”
黎夕平静了下来，确定自己现在在流岚院，命丹也无异常，她松了口气，想要坐起身子。
身后的鞭伤让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黎夕自暴自弃，躺在床上瞪眼。
“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是吗。”黎夕碎碎念。
她怎么能如此掉以轻心，予珞鸢也好，乐无劫也罢，既然在这个世界里，那他们就都是活生生的人。
用剧情和人设给他们贴上标签，用读者的眼光去看待他们，看到的只能是骗局。
“师妹果然很聪明。”予珞鸢一如往常，给她端来一盘她最爱吃的梨酥。
“我如果说，我从没想过要伤害师妹的性命，你可愿相信？”
黎夕看着她，她憔悴了很多，眼下的乌青显得整个人更没精神，似乎很多天没休息好。
“相信不相信，又有什么所谓呢？予师姐不是最明白这个道理。”
予珞鸢轻笑出声，一如往常被她逗笑那般，“说的是。”
看着黎夕稚嫩的脸庞，予珞鸢正色，轻轻说：“对不起，师妹。”
“我想起来吃梨酥。”
予珞鸢听她这么说，立刻将她扶起来。
“权相流和予步尘之间也有缔结之术。”黎夕咬了一口甜甜的梨酥，被噎了一下，赶紧喝了口水。
“我有猜到。”予珞鸢给她顺顺后背，有些走神，“那日我在结界里，看到的是权相流刨了我弟弟的命丹，但命丹没有被权相流吞噬掉，而是一直留在他体内。”
“想要如此逼真的幻境结界，必须得有介质，我弟弟的命丹就是介质，所以才能让我精神力崩溃。而他又同时运转两个命丹，除了缔结之术，没有其他的方法。”
黎夕借着吃梨酥隐藏了自己的神色。
权相流说她是容器体，也想与她缔结契约，说明了原主的体质极为特殊。
昏迷前，权相流的两颗命丹都进了她的身体，被她完全吞噬了。
可以无视命丹的强度，无限包容，这应该就是“容器体”。
“他的另一个命丹，好像不是魔物的。”黎夕开口，“我看到了一个青色的命丹，和我们的都不一样，按理说，我们人的，都是白色才对。”
予珞鸢皱眉，“魔物没有命丹，它们是灵气异化的产物，自身就是灵气，所以没有命丹。”
“那”
“或许是妖丹。”
黎夕一愣，立刻回想起来。
在小说的世界观中，妖是一个早就消失的存在。它们在百年前的人魔大战之前就消失了。原因是，它们和魔一样，靠吃活物为生。而它们又和魔不一样，因此，魔早早将妖消灭，接着吞并了。
所以现在的这个世间，根本没有妖。
但小说中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乐无劫还没参加论道会晤之前，在灵田遇到的守田人——乔羽。
他也是半人半妖的结合，但在乐无劫进了内门后，就再没见过他出场了。
“师妹，很惊讶吗？”予珞鸢打断黎夕的思绪。
黎夕轻声问：“妖，不是早就消失了吗？”
“是，但权相流告诉我们了，妖没有消失，不是吗？”
予珞鸢认真地看着黎夕，黎夕思考了一番，躲开了她的眼神。
“我猜，一颗妖丹，一颗命丹，应该是妖丹在前，命丹在后。”
“为何如此猜测？”予珞鸢不解。
“人怎么能用妖丹呢？”黎夕又啃了口梨酥，甜味让她胡诌的时候思路更清晰，“你看他那蛇相蛇尾，要是没有命丹，他怎么可能一直保持人相。”
这就是小说世界的不严谨了，在她的世界里，妖也是存在的，妖丹不能与人用，命丹不能与妖用，这是教科书上必备的知识点，连三岁小孩都知道。
“你说的有道理，那些尸骨，怕都是他为了平缓妖丹之力而陷害的人。”予珞鸢点点头，接着问她，“我那日昏迷后，还发生了什么？”
黎夕的心似乎跟着一痛。
“师姐可有看到，缔结封印破的时候，有一道青蛇的灵影？”
予珞鸢身子一僵。
“所以步尘也在吗？”
黎夕点点头，“你弟弟也出现了，他去看你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