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出国那几年每次打来电话,都会说自己很害怕,又做了噩梦,甚至有过自残。
想到这里,傅知野又开快了些。
他知道公寓的密码,直接开门进去。
白羽之躺在浴室的地上蜷缩着,白色的睡衣上染满了刺目的鲜血。
她的手紧紧捂在腹部。
傅知野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
语气带着怒气,“白羽之,胡闹!”
白羽之浑身一抖,紧接着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呜呜,阿野,我做了好多噩梦,这几天我一天都没睡好,闭上眼睛就梦到那天的事情。”
她紧紧抓着傅知野的衣服,手上的鲜血沾上他的衣服。
“这条疤我好害怕,我看到它就会觉得好痛,痛的没办法呼吸,是不是把它割掉了就不会害怕了……”
傅知野不由地也想到当年的事情,要不是遇上了追杀他的那些人,白羽之根本不会受伤。
她会像一个普通女孩一样长大,不会陷在这痛苦恐怖的回忆里。
“唔……”她痛哼了一声,眼神渐渐涣散。
傅知野掀开她睡衣的一角,只见那道伤疤被刀划的血肉模糊,还不停地往外冒着血。
“该死,我送你去医院。”
走上傅宅的这段路,几乎没有人,也没有车。
叶迟迟将颜料从左手换到了右手。
其实画室有提供颜料,她只是比较习惯用自己的这一盒。
身后传来车子的声音,她沿着路往边上的行人道上走了点。
一辆又小又旧的白色小面包车在她前面十步左右停下。
叶迟迟狐疑了一下,从这条街进来的都是来傅宅的。
这车怎么会停在这里。
她慢慢往前走,特意往边上让了点。
车门被打开,驾驶室上 下来一个人。
叶迟迟没太在意,想着回家先把油彩收拾一下。
还未走出几步,手臂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扣住,力气大的像要陷入她的皮肤。
紧接着一个人贴近她的后背,捁住了她瘦弱的脖颈。
粗糙的衣服布料摩上她的下巴,一股不算好闻的味道传入鼻尖,叶迟迟吓得楞住了,又立刻挣扎起来。
这人要是谁, 要做什么。
颜料箱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整盒油彩飞溅出各种颜色,弄脏鞋子,弄脏了街道。
一个刻在叶迟迟内心深处的恐怖声音响起。
“叶迟迟,怎么,不认识哥哥了?”
哥哥……哥哥……
眼睛大睁,心跳疯狂的跳动着。
是周腾飞,那个收养她的人家的儿子。
那个每天都会把她捆着手按在地上打的人。
那个一不痛快就把她关在楼梯下的暗房里的人。
叶迟迟浑身发抖,谁能救救她,谁能来帮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