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傅知野还觉得挺好,至少跟以前一样乖巧,不用自己费心去照顾她的情绪。
后面就觉出不对来,他想看到叶迟迟笑。
像以前一样,眼里都装着自己,看到自己就弯着眉眼。
第三天,叶迟迟终于出了门,她不敢再让自己待在家里。
那样只会让她的脑子里装满傅知野,想到头疼。
身上的伤淡了一点,穿上高领的毛衣也能遮住。
她去了画室。
从傅知野说过离婚后,她一直没有再去画室。
叶迟迟提上颜料,没让司机送。
冬天了,冷风萧瑟,一阵风卷来,树上本就不剩几片的叶子摇摇晃晃的落下。
她走得极慢,空气冷冽的扑在脸上,将脸吹得通红。
可叶迟迟只觉得舒服,心中的郁结都散了几分。
大概是因为工作日,画室的人不是很多。
来这间画室的人有专业的,也有只是因为兴趣过来画画的。
叶迟迟来这,只是觉得在家待久了,过来换换氛围,看一看别人不同的画风,学习一二。
她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之前画了一半的作品 还放在原来的位置上。
在椅子上坐下后,弯腰打开油彩认认真真画了起来。
沉浸在一件事情里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才修了几遍色彩,就到了下午。
她收拾画具跟老板道别后就离开了画室。
没有想起傅知野的一天,叶迟迟觉得挺好。
画室离傅宅并不远,她打算走着回去。
久久等不到傅知野的离婚,白羽之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第一棒她已经挥出去,听到傅知野的电话,看来,效果显著。
叶迟迟肯定是和傅知野有了矛盾。
白羽之笑笑,那么,接下来,就该做第二件事了。
她对着镜子涂好口红,略微臭美地看了眼镜中的自己,虽然比起叶迟迟没那么惊艳,但依然很美。
口红被放下,细白的手拿起边上的一把银色的小刀。
刀身泛着森冷的光,白羽之放在手中把玩了会儿,掀起一片衣角。
小刀贴着肚子上丑陋的伤疤。
她对着镜子比划着,露出一丝可怕的笑。
刀尖没入伤口,白羽之咬牙剐上那伤疤,她没那么蠢,不会真的扎进去。
殷红的血沿着皮肤流下,滴滴落在地上,她抓起电话按下了傅知野的号码
“阿野,呜呜……好多血,他们要杀了我,他们要杀了我。”
白羽之大声哭着,语无伦次的说着话。
傅知野正签了一份文件,眉头紧皱,“你怎么了?”
“阿野,我好疼,我流了好多血,呜,就像那年一样,我好害怕。”
“你等着,别乱来,我现在就来。”
傅知野快步走进电梯,当年的事算是傅知野人生中难得的一次受挫,还连累了白羽之,他确实耿耿于怀。
他知道对白羽之伤害有多深。
她那时候还那么小,被人那样深深的捅了一刀,在医院做了那么多次手术,摘除了子宫。
这些年,白羽之应该都陷在那时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