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是谁杀的?”
白树问道。
“什么?”白流年有些不敢置信,“道士死了?”
是被人杀死的?
“我实在不清楚,我除了死不了,其他的也跟常人一样,那个时候我已经老的走路都走不稳了,活着跟死了一样,死了又跟活着似的。”
白流年解释着,这约莫是二百年前的事了。
白树疑惑,寒山村的老村长说朱道上是被蛇妖杀死的,可?
那就是蛇妖早就复活了,在半路上截杀了道上,后来更是寻上寒山村灭了朱道上的后人,只剩下一个被护送出去却又不知所踪的小儿子。
“那你的年龄岂不是超过二百岁了?”
白林静悄悄地走近白流年,灵动的双眼上下仔细打量着这位喝下了蛇妖的血液就成了不死之身的老人。
“什么叫做不死?可以自杀吗?”
这个已经超出了目前的医学范畴了,白林不得不问清楚。
“自杀?”
白流年伸出双手的手腕,和撩开脖子上的长白发。
“这是?”
众人不自主地向前靠近,而旁边的白林看得最真切,这是割过手腕和颈动脉才会留下的疤痕。
不仅一处,是很多处。
白流年轻笑一下,自己自杀的次数,都数不清了。
“所以这就是不死?不灭?”
这样最痛苦了,永远的活着。
身体的细胞机能却还要跟常人一样衰老,最后就成了活死人。
白流年看着白林这个小伙,真是年轻啊,就跟当初的自己一样,朝气蓬勃,富于春秋,向阳而生。
白流年自杀完后,那种临近死亡边缘的痛楚,他自己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看着从自己身体里流出的血,慢慢地会有下沉的感觉,一直往下坠,犹如陷进泥地里,脑袋发昏发胀,直到双眼发黑了。
可是,不久后,白流年还是会醒过来,犹如重生一般。
一次次的自杀,又一次次地醒来,这一盆盆的冷水,浇的白流年心如死灰。
随后便不再干这种徒劳无功的事情了。
白流年走出了府邸前,亲手烧了自己的寝室。
走到朱道士家中,见得室内无人,便又放了一把火。
拖着无力支撑的身体,走出了空无一人的镇上,来到了郊外的茅屋里,这是荷花曾经住过的地方,也是他们朝夕相处的家里。
白流年捣腾着花草,收拾着茅屋,打扫着院子。
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白发拖了地,眼睛蒙了影,身子驼了背。
偶尔会转过头来看看,院子外的篱笆处有没有 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