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遇到那蛇妖开始讲起吧。”
这是关键,过些时候说不定还会再遇蛇妖呢。
“蛇妖?”白流年细细地回忆起与她的过往,任何事情都能忘记,唯独不会忘了她,这是爱,也是恨,更是悔。
“荷影入翠绿,朵莲映伊花。”
“她说她没有名字,我便为她取名荷花,她就骂我是登徒浪子,她还称自己是寡妇,叫我莫丢了读书人的脸面。”白流年嘴角微微上扬,初次相遇时的对她一见钟情,回忆起仍历历在目,仿佛是昨日之事。
“第二天我等她不得,第三天我还等,一直等到了第七天,直到花会结束。”白流年发黄的眼珠子慢慢地转动了起来,对着茅屋内四处张望,“我从镇里找到了镇外,才找到了这间茅屋,这是她的家。”
“我求她让我每天都来帮她整理小院,种种花草。”
白流年破涕为笑,“起初她不答应,可我还是来了,是每一天都会来。”
晴和日丽,刮风下雨。
炎热酷暑,寒冷严冬。
三年来从未缺席。
“我等到了她,最后我们成亲了。”
如胶如漆,相看两不厌。
“可有一年冬天,我却发现了她的尾巴。”
白流年捂脸痛哭。
一切错误就是从那天开始。
“我很慌乱,双腿发抖地去找了朱道士。”
“那个道士叫我把这个药包给荷花服下,荷花服下后就一直昏睡,道士说必须挖此妖心肝,断她血液,毁她双眼,去她皮囊,最后她那不成形的身子用寒玉棺冰镇着。”
“道士还要我把心肝给我娘服用,血液给我自己喝下,这样才能永远驱鬼神,压万灵,可保一世平安。”
“不死之身,不灭之魂,只能寻得至阴至寒之地,把她葬下。道士框我,我娘服下心肝后,直到百岁不死,还噬血,无奈我只能把娘双手用铁链锁住,嘴巴用丝线缠上,把还没有死去的老娘放进棺材里,也葬于至阴至寒之地,可我也服下了血液,我的下场其实和我娘没有什么区别的。”
老娘由白流年安置后事,可白流年自己却无后人安置。
“天啊,你对荷花也太狠了吧。”
白定实在忍不住了,好歹也是结发妻子,而且这死法太不人道了。
毁了双眼?怪不得绿莲当时说她自己是瞎的。
好残忍。
就连那两具假的女尸也被挖去了双眼,细节真是做到了极致。
白流年讪笑,自己就是太狠了,才落得如今下场。
怨不得旁人。
“我为了掩人耳目,多挖了两座墓穴,只希望我娘和她不被打扰。”白流年面无表情,“镇上的人,早已对我议论纷纷,白家府邸内外无形中透露着一层层的渗人的气息,可怕至极,不寒而栗,可他们怎的知道我为何不死?”
“直到有天晚上几个贼人闯入府上偷窃,才无意看到我的真面目,我以生吃动物来缓解噬血症,我嘴上那一抹抹的血,死灰般的面色,柴毁骨立般的身姿,吓瘫了贼人,而后还未天亮,一阵阵的叫声传遍了镇上,后面就是全镇的人都匆匆出逃了。”
他们都害怕白流年会出来吃人,只能拼命逃跑。
最后白家镇就成了空镇,鬼镇。
“原来这里没有动物,是因为你的缘故?”白云看向白树,这个情况跟白家村的是一模一样的。
白树心里咯噔了一下:那村里的动物究竟是跟古镇的是一码事吗?又是谁生吃了村里和山上的动物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