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只能退而求其次:“秦覆之渎职。他的人守在北宫之外,却让大批贼寇趁机而入。”
这个借口找的很好。
何后也没有办法,只能道:“明日差人去问问他……子悦,你和秦覆之熟,明日便由你去查吧。”
那查个屁啊!
宦官们正想再闹,卢藻却先发制人:“太后,军中懈怠的问题,我倒是清楚。”
“哦?”
何后很意外。
诸宦官也相当意外。
卢藻此言,等于间接帮秦沧承认了渎职一事?
“我入宫之前,秦覆之正为此事愤然。”
“他说洛阳来的仓促,手中钱粮有限,北宫中人又向他伸手。”
“无奈之下,只能命下面的军士凑钱上缴。”
“或许是因为此事,军中多有愤慨之士,才会懈怠了吧。”
卢藻话刚说完,何后便勃然大怒:“混账!你们是要钱不要命了吗!?”
“太后,冤枉啊!”
“我们没找他拿钱啊!”
钱还没送到啊!这个小娘皮再扯淡!
张让等人纷纷跪倒在地。
何后却是真的怒了。
这种事绝对是张让他们能够做的出来的。
若是如此,那今晚的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不用再解释了!”
她冷冷一挥袖:“明日一早,就把钱送回去!”
他们还能说什么?
他们百口莫辩,只能认罪退下。
“子悦,哀家乏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是。”卢藻退下。
何后又吩咐手下几个亲近人,再出去详查一遍,得到结果:来人未曾动刀,更没有涉入太后、天子所在半步。
有几个宦官受伤,也是被他们用拳头和大比兜招呼的。
“他还算个知道轻重的。”
搁在平日,擅闯北宫做这种事,何后必然惊怒。
但前日经历了一番何进和袁氏的折腾,何后对这种‘温柔’的手段反而表现的宽容了起来。
再说,也是宦官们自己惹事在先不是吗?
“但北宫终究是天子所在,皇权威严之地。”何后沉吟片刻,吩咐道:“明日差人去执金吾府,就说今夜哀家受惊了。”
“是。”
“可恨!这卢藻摆明了和秦覆之窜通!”
回到住处,赵忠怒气腾腾:“今晚能闹贼,明晚就能闹刺客,难道你我性命真要捏在他秦覆之手中吗?!”
“这一次认栽,先将头低下,暗中寻找机会。”张让眼神阴狠:“放心吧,太后不会允许我们彻底被秦覆之压制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明早给他送钱去!”
几个鸡零蛋碎之辈闻言更气了。
宦官被敲钱,这也是普天之下头一遭了……
北后正入睡。
忽然,窗外出现一道背影。
来人背对着她,满头白发如雪,负手而立。
北后似有所感,猛然惊醒,脸上兢惧一闪而逝:“你果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