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及时回到了家,但钟妈妈还是语重心长地说了她几句。
心虚的江姜一边吃饭一边乖乖认错,表示下次不会了。
然后一不小心就吃撑了,不停地打嗝。
为此还被江雅给嘲笑了。
江姜气呼呼地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总算是不再打嗝了。
这才爬上床,抱着枕头,拿出未看完的小说,翻看着。
可能是吃饱了,也可能是因为洗了热水澡,她身上暖烘烘的,不一会就趴在枕头上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她猛地惊醒过来,坐起身喘着粗气,瞳孔微缩,眼前似乎还残留着梦中那恐怖的画面。
嗯,没错,趴着睡觉真的会做噩梦!
江姜摸着狂跳的心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可恶!”江姜咬牙切齿地捶了捶枕头。
她梦见自己变成了温萦心,程仇说的那些手段,一一在她身上施展。
那巴掌大的电话本压在她胸前,比她脑袋还粗的大铁锤子‘咣咣’往她胸口砸下来!
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害怕地打了个冷颤。
都怪他,好端端跟她说那些做什么!害她做噩梦!
气不过的江姜,忍不住又对着可怜的枕头一顿猛捶!
“嘶!”她的手突然一顿,不知道是不是太生气了,脑袋刺疼了一下。
江姜伸手捂住太阳穴,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忽然,她浑身战栗,像筛糠一样哆嗦了起来,眉毛拧成一团,双手紧紧抱住脑袋,面庞陡然失了颜色,只剩下惨白一片,豆大的冷汗细细密密地沁出肌肤,彻骨的疼痛,让她连声音都无法发出,只能微张着嘴,鼻翼翕动,急促地喘息着。
不过是一会的功夫,她就像刚从水里打捞出来一样,浑身湿漉漉的,散落的长发胡乱贴在她的脸上,额头上。
寂静的夜里,房间里时不时响起沉咽的喘息,昏黄的房间流淌着快要窒息般的压抑,四周的空气好像凝固住了一样,让人无法呼吸。
她的手紧紧地抱着被子,蜷缩在床上,脸颊湿漉漉的,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泪水哪些是汗水。
脑袋还残留着疼痛的余韵,江姜缓缓张开紧闭上的双眼,一睁眼便涌出了一股温热滑过打湿了的脸颊,滴在被子上,晕开一朵水花。
一直混沌的脑海似乎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不断拍打着她,先是一个一个画面,随即是一段一段,最后如拧开的水龙头,灌入她的脑海中。
应接不暇的她闷闷地哼了一声,随即双眼一闭,不知是晕厥了过去,还是睡了过去。
再睁眼,天已经大亮。
她感觉自己似乎被人打了一顿似的,浑身疼痛。
撑起身子,想要下床,哪知道压在一侧的腿就这么睡了一个晚上,血液不流通,瞬间腿麻的她,‘咚’一下坐到了地上。
身体迟滞的她,呆愣了一会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竟掉下了床。
十分窘迫地捂住自己的双眼,哀嚎了一声。
这么大个人还摔下床,实在是太丢人了!
她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扶着床沿站起,一瘸一拐地走去洗漱。
“钟妈妈,早……”她站在楼梯口,看着坐在她家客厅的程仇,声音戛然而止。
“江姜,去吃早餐。”背对着江姜的虞丽文,身子微微一紧,随后沉着的脸转换成温和的表情,回过头朝她道。
“妈……”江姜看了眼程仇,正要说什么,就被虞丽文打断了。
“去吧。”
“嗯。”江姜看着虞丽文快要维持不住的笑意,点了点头,朝饭厅走去。
“程先生,我知道你现在很有能力,可以说前途无量。”虞丽文捏了捏手中的折扇,嘴角的笑意得体疏离。
“我之前与你说过门当户对,到现在我依旧是这个态度。现在再附上一条,你的母亲是王端静。我就更不可能同意。”
虞丽文原本是不想说的,但是他步步紧逼,那就怪不得她出口伤人了。
程仇听到她说的话,便明白了虞丽文查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