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把东西还给我!”她趾高气扬地摊开手,要江姜将东西还给她,道:“看在徐家的份上,我就不惊报警处理了。你再给我磕几个响头,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没拿你的东西。”江姜的眉头微蹙,解释道。
可对于江姜的解释,对她来说就是妥妥的狡辩,她一个字都不想听,眼中满是嘲笑,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道:“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的声音可一点不小,这话一出,周遭的人纷纷投来各种讶异和吃惊的表情。
不少人还对江姜母女俩指指点点的。
“这块表,全城只有两块,一块在外贸商店,一块在我手上。你可别跟我说,你手里的这块表就是外贸商店的那一块!”
“我不过洗个手,从洗手间出来不过两分钟,期间除了你,没有人进过洗手间。不是你,是谁?”她直直地盯着这个还一脸装无辜的小偷,每一个字都咬的很重。
“全城只有两块?”这她倒是不知道,手腕上的这块表是程仇送给她的,她并不清楚价格。
“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随意泼别人脏水吗?”听着她说的所谓‘赃物’,虞丽文简直觉得可笑,江姜手腕上的表,她是知道的,戴了好一阵子了,红色表带比较少见,她印象特别深。
虽然不知道她是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但是绝不可能是偷别人的!
她眸光笃定,锐利有神地盯着她,道:“你也说了我不缺钱花,不过是一块表而已,我们家还是能买得起的。”
“买得起?买得起还用得着偷我的?!”金秀荷压根就不信,这块表她磨了父母大半年,才拿到手的,都还没有捂热呢,就这么被偷了,她怎么能甘心!
“你怎么回事?都说这不是你的。你怎么还一直说这话!”虞丽文沉下了脸,呵斥道。
一口一个偷字!说的这么难听!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金秀荷嗤笑了一声,咬牙切齿地道:“你是她的妈,肯定是帮着她的,你让我信你说的话?把我当傻子吗?”
她这话一出,还得到不少人赞同,窃窃私语地小声交流着。
面对她的反驳和周遭人纷纷认同的表情,虞丽文气得脸色又青又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她抬眼想要寻找能为她们俩作证的江雅,刚抬头,她就想起一件事,江雅也是她女儿,是江姜的姐姐,就算她出来作证也会被说姐姐护着妹妹。想到这,她便放弃了。
而此时,站在角落的江雅倚在罗马柱后方,在虞丽文抬头的一瞬间就躲到柱子后面,过了一会才,瞧瞧探出头来,嘴角带着得意的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欣赏着眼前的一幕。
看到她被众人鄙夷唾弃的,百口莫辩的可怜模样,还真是痛快。
就在虞丽文着急想办法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江姜突然开口了。
“给你。”江姜看着她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目测了一下俩人的手腕宽度,感觉她的手腕似乎比自己的宽一点点,于是,她就解下了自己的手表,递过去,道。
“怎么?终于肯承认了?”金秀荷怔了一下,随即哼了声,一脸得意地从她手里一把抓过自己的手表,特意左右翻看检查,没有发现剐蹭,这才往自己的手腕上扣。
她按着表带上的折痕,一抽一扣,手腕被勒得一紧,不由奇怪地‘咦’了一声。
“不合适吧。”江姜见状不由地朝她莞尔一笑,道:“我的手腕比你的细一些。”
“人会撒谎,东西可不会。你看看,我的手表已经用了一段时间了,你看看上头的折痕。总不能就是这几分钟能弄出来的吧?”
“而且,我这个人比较懒散,为了不耽误时间,我的表比正常的时间调快了三分钟,不信你可以看看。”江姜示意她看一下手腕上的时间。
金秀荷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又看了眼大厅悬挂的大挂钟,果真是她说的那样。
不过,时间谁都可以调,这算不上什么。
“手表在你手上,你想怎么调就怎么调,谁说得准。而且,这表带肯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就说嘛,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还回来,原来是偷不成,改明着抢了!”金秀荷已经完全认定小偷就是江姜,无论她们母女怎么解释,都是狡辩。
“怎么说话呢你!”虞丽文真是要被她气得跳脚,声音也不禁提高了些,道。
金秀荷像是抓到了她的把柄似的,晲着她,讥嘲道:“哟呵,你看你,急了吧。你女儿要是真不是小偷,你急什么?”
“简直是不可理喻!”还真是活久见,怎么能有这种蛮横不讲理的人。虞丽文这下真是秀才遇上兵了,完全是无计可施。
“你说谁不可理喻!”金秀荷语气不善地瞪过去,好像眼睛里裹着一把把锐利的刀子‘嗖嗖嗖’地往虞丽文身上甩去!
江姜见她步步逼近,上前半步,挡在了虞丽文的身前,沉下了脸道:“你没办法证明这表是你的,就随意往我身上安罪名,那就是污蔑!攥着我的表不放,这个行为才叫做明抢。我想我也是可以报警的。”
“你报警啊,看看警察来了逮谁?”金秀荷理直气壮地大声嚷嚷道,她可不怵,这表就是她的。
“那你怎么证明这表就是你的呢?”江姜反问道。
“真是好笑!这表本来就是我的。证明什么证明?”金秀荷切了一声,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
“可是,你问问周围的人,这表是不是从我手上拿走的?又或者问一问在座的人,我从头到尾有没有说过这是你的手表?”江姜不紧不慢地开口,刻意放慢了语调,字正腔圆地道。
“诶?是哦,我确确实实是看见了她从人家手里抓走了手表的。”
“我也看见了。”
“哎呀,我想了想,还真是,这小姑娘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这是她的手表。”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讨论了起来。
“不会吧,这要真是她自己个儿的手表,那她不是抢了别人的手表还诬蔑别人是小偷。”
“这,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这就是我的表!怎么可能是她的!”金秀荷气急败坏地朝那几个说着正欢的吃瓜群众吼道。
“谁说不可能是她的?”一道清冷的嗓音缓缓道。
围观的人赶紧让出一条道来,她比常人要淡一些的眼眸藏着清冷与魅惑,眼角轻轻一挑,淡淡然地看向金秀荷,视线粗略地扫了一眼就收回了。
“我说这表是她的,就是她的。”论仗势欺人这一块,她徐红梅自认第二,还没有人敢认第一。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围观的宾客们都没了言语,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囡囡说的对。”跟在她身后的邵修明微微勾起一抹温和的笑,道。
今天来的客人,十有八九都是冲着徐家,更多的是冲着邵修明来的,他一说话。大家立即开口,纷纷都附和他的话。
看着周围的人都像墙头草一样,风向哪边往哪边倒。金秀荷心里又气又委屈,她攥着手里的手表像是一个烫手山芋,给了心里不甘心,不给,徐家和邵修明这个人,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她感觉到四面八方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难堪席卷而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她心里虽然乱糟糟的,但也知道什么叫人家屋檐下的道理,她咬着下唇,忍着脾气,将手表递了过去。江姜并没有为难她,接过自己的手表,很干脆地戴上。
金秀荷看了一眼,在她手腕上大小合适的手表,一直坚定的以为有了一丝动摇,只是当下的她实在是难堪,只想逃离,东西还回去后,她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