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正浓,金嘉木熟门熟路地隐匿在交易的地点附近,等待着交易对象的出现。
他看了看表,发现离交易时间还剩三分钟了,盯梢的人都没有发出信号。
“该不会反悔了吧?”都这时间了,还没见人来,金嘉木蹙着眉,心里犯嘀咕。
突然不远处的路灯闪烁了几下之后,陡然恢复了光亮。
灯下赫然站在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是他!”金嘉木揉了揉眼睛,发现灯下确实站了个人,不是他眼花。
“你倒是准时的很。”金嘉木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不多不少,刚刚好。
“东西呢?”
程仇没动弹,就这么看着他,那双幽深黑沉的眼眸里闪着犀利的光芒。
“我还能诓你不成?”金嘉木撇了撇嘴,抬手做了个手势,一个佝偻着背的半百老人脚步平稳地走过来,打开手中破旧行李袋,顺着程仇看的视线,拿出一捆钱,在他面前打开,表示童叟无欺。
验过真假后,程仇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上看。
电线杆上挂着路灯往上的三十公分绑着一个大包袱,他双手扶着院墙,用力一蹬脚,三两下爬上去将东西拿了下来。
金嘉木惊讶的看着身手矫健的他,不仅是佩服他的身手,还有这一招灯下黑。谁能知道他不仅把东西带来了,还能藏得这么好,提前一个小时出现布置的他们没有一个人发现。
只是现在不是他惊讶的时候,将东西一一验收之后,朝老人点点头。
老人将钱袋子递过去,程仇先是颠了颠重量,而后拿着一捆一捆的钱快速拨弄,手法娴熟,一看就是个老手。
“我要换票证。”他将自己拨弄过的钱都装进自己准备好的袋子里,剩下的还了回去。
“诶,哥,换票证要折上一番,你确定?”各种票证在黑市里也很畅销,而且不好弄。所以买卖各种票证比钱还值钱。
“换。”程仇一秒犹豫都没有,道。
金嘉木看了眼身边的老人,只见他提着袋子颠了颠。从破旧的挎包里掏出还有一本票证本子,里面所有票都是全国通用的。当着程仇的面,点好数目后,递了过去。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货银两讫。
各自提着东西快速消失在了巷子的各个分岔路口。
程仇完成交易之后,去了外头转悠到半夜才回了自己暂住的地方。
他将自己需要的本金和路费分出来之后,剩下的都装进了一个行李袋,放进了衣帽间的衣柜暗柜中。
做完这些后,才站在窗户边上,拿着望远镜瞭望正对面的那栋洋房二楼大露台。
近乎痴迷地看着柔软的床上隆起一个小小的鼓包。脑海里细细描绘着,刻画着鼓包之下,她的睡颜与熟睡的姿态。
他的乖宝,睡得很熟呢。
程仇自从遇上江姜之后,时常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人长得这样好。眼角眉梢,一颦一笑,就连耍小脾气的样子都完美地戳在了他的心巴上。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她生来就该是他的一样。
这个小鼓包在他要收回视线时,被踢翻了。
熟睡中的她踢开了被子,转身将被子夹进怀里,一截莹白的足踝压在被子上,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越发瓷白,纤弱。
程仇死死地盯着那一抹白,喉头上下滑动,嘴角绷得死紧,隐忍克制着想要挺而冒险去寻她的冲动。
他的身后有尾巴,对方追踪和藏匿的技术高超。
虽然他刻意绕到工厂下班的高峰期暂时摆脱了那人,但是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欲擒故纵,说不定下一刻那人闻着味就过来,他不敢冒险。
……(^_-)、
“钟妈妈,早!”江姜昨天晚上带着小脾气上的床,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早上有些起晚了,急急忙忙地冲下楼吃早餐。
“诶唷,慢点儿,别噎着了!喝口豆浆顺顺。”钟妈妈见她狼吞虎咽的劲儿,感觉直噎挺,赶紧给她倒了杯豆浆。
“嗯嗯嗯!”嘴巴塞满了,根本没空闲说话。
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单车响铃声,是吴又琴接她一块上学来了。
“钟妈妈,我走啦!”江姜一口灌下豆浆,边往门口跑,边说道。
“路上慢点!注意看路!”看着毛毛躁躁的俩小丫头,钟妈妈不放心地小跑着跟出来朝她俩喊道。
“放心吧!”吴又琴说完这话,脚蹬子一踩,车轱辘呲溜转得飞快,一溜烟儿跑得老远。
“就这莽撞劲儿,让人怎么放心呐!”钟妈妈看着快速消失在眼前的两人,摇摇头叹了句。
吴又琴踩风火轮似的,一路火花带闪地往学校狂冲,竟然赶在了关校门前两分钟有惊无险地到达了。
“呼呼呼……”累得够呛的吴又琴喘着气,靠在收发室的门边,一副要虚脱的模样。
“诶!江姜同学。这有你的一封信。”收发室的老大爷绝对是个扫地僧,她就迟到过一回,老大爷就记住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