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面无表情,这就是战争,谁也怪不得。
如果对敌人仁慈,自己麾下死去的士兵在九泉之下又该作何感想?
……
随着大战的进行,南越军的死伤越来越严重,大量的士兵在持续的战斗中逐渐变得厌战,士气越发低落起来。
第二次攻城持续了两天三夜后,被迫停止了下来。
南越军听到撤退的号角声,不做丝毫的留恋,抛下攻城的器械就转头往己方阵营跑。
城头上的守军,面露疲惫之色,面对再一次的胜利,他们已经笑不出来了。
叶翊、萧羽煊与唐观潮三人浑身浴血,在夕阳的余晖下,肩并着肩,面向南方,无声地站立着。
许久,唐观潮呼出一口浊气,叹道:“终于退了。”
夕阳的红晕下,整座云岚城都披上了一层若隐若现的纱衣,有一种令人惊心动魄的美。
但放眼望去遍地战争的烟火和血腥,破坏了这种娇柔的美,反而有一种悲壮。
萧羽煊见叶翊在沉思,转过头去看他,叶翊低下头,将脚下南越士兵的断臂抛出城外,道:“我有一个想法。”
唐观潮一听,赶忙凑了过来。
在大战的时间里,叶翊每次有想法,都能让南越军吃点苦头。
叶翊的目光,如古井无波,但萧羽煊和唐观潮能看得出来,其中的杀机。
“什么想法?危险吗?”萧羽煊问道,他知道叶翊每一次想法后面伴随的风险。
“自然是危险,仗打到这个地步,没有不危险的时候,但我说的想法如果能做,对南越的伤害绝对也是暴击式的。”
“你说吧,至少我们两个支持你。”唐观潮迫不及待说道。
叶翊凑近两人耳边,说了十几个字。
“别的不说,你小子的胆子是真大。”唐观潮听罢,心里一边计算着实施的可能性,一边拍着叶翊的肩膀感叹道。
“正因为够大胆,所以敌军才根本不会想到。”叶翊欣然一笑。
“万一敌军有防备,你就是去送死。”萧羽煊皱眉道,“你现在已经不是一军主帅,而是三军统帅,换我来吧。”
“放心吧,大不了你随我同去,为我防备侧翼。”叶翊讨价还价道。
“要不这样,你们俩各退一步,换我去。”唐观潮见他们争执,趁机一脸坏笑道。
“你带步兵去?”令唐观潮没想到的是,两人异口同声反驳道。
唐观潮讪讪一笑,知道没自己的份:“那我城头助威总可以吧?”
就在他们二人争执不下的时候,一名士兵急匆匆前来禀报:“禀大将军,我们的人和祁军在分领粮草的地方打起来了!”
“我去看一下。”叶翊对着萧羽煊二人说道。
“怎么回事,边走边说!”叶翊急匆匆往过赶,一边听着士兵讲述事情经过:“方横将军带我们去领取粮食,谁知那里一队也在领粮食的祁军武官就过来找茬,祁军那边欺人太甚,还辱骂了将军,将军一时气不过,就和他们动手打了起来。”
士兵的情绪慌乱,但讲起事情来却明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