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草断茎，破砖烂瓦。
有时候人真的没有什么希望。
内屋中，打扮漂亮的新娘仰面看着屋顶，眼神失去了光芒。羞辱不应该是耻辱……但是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
就这么躺在床上，那一伙人远去，又过了好久，呜咽的声音一直到早上也没有停下。哪怕眼睛已经干了，嗓子已经哑了。
梁陉翻了个身，坐了起来，看着天空。愣住了几秒，“我昏倒了？”
说完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很重，不是那种屠户杀猪的那种血腥味，是人，不止一个。
梁陉把后门拉开一条缝，透过缝隙看见了几具尸体，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给自己装酒的伙计，手里拿着菜刀似乎要跟人拼命。
梁陉打开了门，对着眼前的景象皱了皱眉，他不了解发生了什么。
随着哭声，他走入了新娘的闺房。床上新娘衣不遮体，双目空洞，直勾勾的看着屋顶，对梁陉的到来充耳不闻。
梁陉从旁边拉过来一条床被，盖在了女子的酮体上。他想开口，但是很明显，现在的女子什么都说不出来。
等到哭声渐渐消失了，梁陉端过来一碗水，让女子喝下去才开始问事情缘由。哪怕这是在她伤口上撒盐，逼她想起来那些禽兽的所作所为。
“我叫李欣彤，那天……”在梁陉的逼问下，李欣彤生硬的回答，尽量让自己不哭。
“你能帮我嘛？”新娘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前这个家伙看穿衣打扮，应该是个江湖浪子，再看他独自一人行走，应该会些武功。
梁陉想帮忙，张了张嘴“我……”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他没法承诺什么，听李姑娘的意思对面是个达官贵人的家族，现在自己独身一人，还是个丧家之犬。
冷静，和胆怯让他的正义感黯淡无光，他想帮忙，每个人都有良心，但是也都会害怕。
“抱歉，你去告官，会有捕快和别人为你主持公道……”梁陉低下了头，他不敢往下说了，知府也是其中的参与者，难道告官县令会有用嘛？
梁陉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肯定在嘲笑我吧。
没办法，我没有以一当百的实力，也没有运筹帷幄的智力，让我去单枪匹马对抗一个百年家族。我不想送死……
梁陉将身上的银子尽数掏出扔给女子，“去别的城市吧，忘记一切过点安稳日子。”
“咱是普通人，跟朝廷官员对着干，不值得，天底下官官相护，你就算有冤屈，也不如别人有银子有用。哪怕是有人给你做主，也不过是找个替罪羊，那几个打手估计就是给你找的公道。”
“闭嘴吧，懦夫，别再给自己的软弱找借口了！”说完李欣彤将被子甩了出去。
“如果，是你的亲人被杀，你也会袖手旁观嘛……”
“……”实际上梁陉在被灭门的时候也冲动的想过提把剑杀上皇宫。
“我只想要一个公道！”随即嚎啕大哭。
“抱歉，这天下，没有多少公道给平民百姓。”梁陉将被子捡起，披在了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