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托着双颊昏昏欲睡,见萧云凝跟君尘渊一前一后地出来,心里不禁纳闷,君尘渊明明才进去没多久,为何这么快就出来?
幽会啊,不应该深情相拥耳鬓厮磨到明天一大早的吗?
萧云凝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去里面把那姓洛的提去净身房。”
君尘渊忍不住上前一步,看看她是用什么表情说这话的。
“啊?”玉书一时没摸清情况,君尘渊给她简单地解释两句:“洛玉堂,因仇杀找你家长公主,这会正在里面半死不活。”
玉书愕然地瞪大眼睛,忙跳下马车朝里走,君尘渊在后头补充一句:“人在亭子旁。”
四周忽然寂静下来,萧云凝自顾自上了马车内,君尘渊方才是飞檐走壁过来的,这样效率快,他杵在原地站了会,随即掀开帘子钻进马车里。
萧云凝幽幽道:“谁让你上来的?”
风吹过窗,捎带来几丝梅花的冷香,君尘渊眼眸微敛,侧身轻倚在车壁上,抬眼看向萧云凝时,萧云凝发现他的眼神跟方才的洛玉堂如出一辙,哀伤幽怨,就像自己欠了他许多债似的。
“……。”萧云凝下意识坐正身体,神色警惕。
玉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启禀长公主,奴婢在里面找了一圈,并没有见到洛玉堂。”
萧云凝指尖搭在膝盖上,皱眉道:“没有?”
方才出来时那小子分明晕得不省人事,没道理在他们走后就立马清醒过来跑得无影无踪。
玉书回道:“四处都找遍了,就是不见踪影,后面是条湘西河,他估计是醒过来后,跳进河里游走了,可要奴婢派人去洛府抓他?”
萧云凝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马车晃悠悠地行驶起来,轱辘从雪地上滚过,留下深深的车痕,萧云凝心里想着事,忽听君尘渊那把温润的嗓子说:“若不是他人提及,臣居然一叶障目至此,全然没发现长公主您的一片痴心。”
萧云凝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她组织了下语言,平静地回道:“并非你一叶障目,是本宫自作主张拿你挡桃花,你之前受本宫恩惠,拿你挡一挡在情在理。”
君尘渊从她话里品出了理直气壮的味道,简单分析的话就是,本宫于你有大恩大德,把你当挡箭牌使毫不过分。
君尘渊嘴角扬起个笑来:“长公主不必跟臣如此解释,别说您借臣的名头挡桃花,就是只要您一句话,想让臣以身相许,替您挡一辈子桃花都没问题。”
萧云凝居然听出满满的真情实意来,不禁用“你有大病”的眼神看他。
君尘渊定定地对视过去,不是您对臣一往情深的吗?现在却不认账,真令人痛心!
萧云凝神情无波无澜:“别跟洛玉堂一样的眼神看着本宫,要不然……本宫会忍不住把你也抓去净身房。”
君尘渊笑容云淡风轻:“长公主,有个词叫追悔莫及,嘴上说说就好,没必要较真。”
萧云凝不轻不重地嗤笑一声。
极轻的叹息声在车厢内响起,萧云凝斜眼瞥去,君尘渊垂眸道:“之前朝堂屡次有人找北境的茬,臣听殿下说,是长公主您从中周旋,才让皇上对臣深信不疑,没有在朝臣的撺掇下给北境两面夹击。”
所以您这般相助,不就是因为对臣情深如许吗?
萧云凝竟鬼使神差地解读出他说这番话想要表达的深意。
马车突然碾过一颗石头,车身不由向左倾斜,萧云凝跟着倒过去,伸手去抓车沿时抓了个空,一头撞在君尘渊的怀里,安神香霎时在鼻尖萦绕。
君尘渊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
玉书在外面问:“长公主,您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