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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四国的队伍在临近灵犀谷洞口外的沼泽地碰了面,撑起简易的帐篷过夜。
皇族多娇生惯养,但这种时候谁都不会蠢到当抱怨的出头鸟,只是在一起用晚膳时,有人终忍不住对那十二名异族使者阴阳怪气。
最先出声的,是南疆国的皇子南杉:
“本皇子就不明白了,你们都说了还有半个时辰便是灵犀谷的入口,为何不连夜赶过去便是,非得又在这处过夜,这天寒地冻的,万一我们冻出个好歹来,你们灵犀谷付得起责吗?”
南疆是女皇制度,所以男子便不似其他几国男子那般阳刚,讲究的自然也多。
这让憋了一肚子的沈之贤正好帮腔:
“可不是么!既是邀请我们四国的皇族去见礼,这一路待遇可不怎么样!难不成,是在给下马威?”
十二位使者交换了眼神,开口的是一位年纪稍微大的十八九岁的普通人类男子张角,他极其礼貌地朝众人行灵犀谷的双手合十礼后,才彬彬道:
“琼王殿下、杉皇子稍安勿躁,我等绝对是诚心邀请诸位进谷。只是诸位有所不知,这灵犀谷的入口会变动,且今日早已过了开放的时间。若是硬闯,恐会遭遇机关伏击。明日午时,才是入谷的最佳时机。”
闻言,众人脸色皆有变动。
还说不是下马威,这不明摆着是显摆灵犀谷的玄妙与危机四伏吗?
众人心思各异地用过晚膳,看似平静地各自回帐篷歇息。
那十二名灵犀谷的青少年,却活跃在自己的帐篷内。
人类女子张珠忍不住去扒拉自家哥哥的手臂:
“哥,你那样提醒他们了,他们今晚不会还有人不怕死去闯斗转星移阵吧?”
那个变化莫测的恐怖阵法,他们十二人都根本摸不着头脑,只是把各自族长交代他们的能够入谷的日期、时辰和路线背熟。
因为每一次,都可能不一样!
张角冷笑着摇了摇头:
“谁知道呢!不过这群人满脸都写着不服气,不让他们吃点亏,还以为我们灵犀谷好欺负!”
“就是!他们以为自己就是这片大陆的主宰,我们只是附属,谁给他们的脸?”妖族少女妖可可满脸讥讽,红彤彤的眼中还透着幸灾乐祸。
“可可!别忘了谷主和族长交待,请他们进谷是和平谈判,不是宣战,你切不可打什么坏心思,知道吗?”
少女的哥哥妖壮壮不忘叮嘱。
妖可可却不以为然地吐了吐舌头:“你听,他们这就按耐不住了!”
妖族的听力是包括普通人类在内最强的,妖可可朝众人比了个“四”,得意地扬起了下巴:
“四波人偷偷潜去沼泽地了。每波人中十个人,都是身手不凡的轻功高手呢!
等着,看待会儿回来有多少人。”
其他人见怪不怪,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很多都睡进了自己的铺里头。
只有妖可可一个人还在听。
约莫一个时辰后,有匆匆逃窜的声音传来,她兴奋得手舞足蹈:
“我就说吧!哈哈哈!这帮人居然只有四五个人回来了,非得去找死!哼!”
“得了吧,赶紧睡,明日进谷后,我们还要跟族长和谷主汇报情况呢!”
较为沉稳的张角拍着她的肩膀提醒道,“你和妖壮壮还要灵觅负责的是酋长国,可不要对信息出现差错!”
“哦!知道了!我和哥哥他们都记得很清楚呢!”
妖可可撇嘴钻进了自己的铺中,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酋长国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夙古大祭司的姿容。
虽然这人浑身上下透着疏离和冰冷,开口却又慵懒得不像话,怎么会有气质如此矛盾之人?
光是声音,就极易让人沦陷,可不知那人纱笠下的容颜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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