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中,妙嫔妃披头散发,衣冠凌乱地走向万贞儿,一只手抚着自己的小腹,满脸阴暗煞白,眼神里更是充满了仇恨的逼向万贞儿,嘴里不停地唤着:“是你杀了我的孩子,还我孩子的命,还我孩子的命……。”
万贞儿不停的向后躲闪:“不是我,不是我……”
只见她扑向了万贞儿,双手锁住了万贞儿的脖子,用力地要将万贞儿窒息,嘴里唤着:“偿命,偿我孩子的命……”
万贞儿痛苦地挣扎,就在快窒息而死时,突然有人拽醒了自己。
万贞儿睁大了眼睛,用力喘着气,像是经历了生死攸关。
“你怎么了贞儿姐姐,是做噩梦了吗?”漪涵小心地为万贞儿擦拭额角的冷汗。
万贞儿害怕地推开她的手,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魇中:“不是我,不要杀我。”
漪涵按住我不安分的身子:“是我,我是漪涵呀”
漪涵的呼唤,渐渐的让万贞儿安分了些,疲惫地闭了下眼,睁眼时,才清醒地看清眼前的漪涵。
“你没事吧,贞儿姐姐?”漪涵关切地问道。
万贞儿摇摇头:“现在几时了,皇后是不是该用晚膳了。”起身,穿上鞋。
“现在都日上三竿了,你这一觉可真睡糊涂了。”漪涵把外衣递给万贞儿。
万贞儿有些吃惊,这一觉竟睡到了第二日,忙梳洗整理。
万贞儿知道今天必须得去给皇后请安,可是当我走到皇后内殿外厅时,就听
慌慌张张的说着:“启禀皇后,刚刚内侍府来报,华音殿的妙嫔妃昨夜亥时悬梁自尽了。”
一个趔趄没站稳,跌坐在地。万贞儿赶紧站了起来。
“贞儿来了,进来吧!”皇后一如往常温柔的招呼着万贞儿。
万贞儿进到殿内,看着眼前跪着的太监,希望他只是吓唬殿内的人。但他的神情却告诉万贞儿,他绝没胆子来吓唬皇后的。
皇后斜看了万贞儿一眼,异常平静道:“皇宫死了嫔妃也不是什么坏事,都慌张些什么。”
万贞儿忙跪地 “奴婢该死。”
皇后揉了揉额头,吩咐道:“荣喜,妙嫔妃的事就交予你料理吧,哀家操不起这心。”说完,她看着我们:“都退下吧,哀家累了。”
万贞儿怔神地走在东宫中,心里层层叠起着内疚与悲痛,想起昨晚的噩梦,内心还是一片恐惧。
“你听说了吗?”一个太监神秘小声道。
“听说什么?”
“当然是妙嫔妃冤魂来索命了。”太监说的毛骨悚然,空气中凝结成一丝寒意。
“真的假的?”另一个太监怀疑道。
知情的太监一脸严肃道:“当然是真的了,我听说妙嫔妃做了蒙羞之事,皇后震怒赏了她一瓶红花,妙嫔妃不从,就被三名太监和一个宫女硬灌喝下的,妙嫔妃屈辱难从,晚上就悬梁了。”太监惊悚着眼睛:“接着这两日,那三名逼她喝下堕胎药的太监就离奇死亡了,这不是冤魂索命是什么?”
其他两名太监听得浑身发冷:“你就瞎扯,哪有这么邪乎!”
“谁扯了,那三名太监的尸首可是我在华音殿中发现的,现在害死妙嫔妃的就只剩下皇后身边的万贞儿了,我猜也是这两天的事了。”
听着太监的话,万贞儿吓的踉跄了一大步,太监们发现门口的万贞儿,都讪讪地闭上了嘴,各怀心事地躲开了,好似自己是个妖魔鬼怪般可怕。
走在在这耀阳高照的樊天里,万贞儿的身体却冰冷地直颤抖,表面的假平静终究掩盖不住内心的恐惧。
傍晚万贞儿伺候皇后休息时,微惊地打量着万贞儿:“脸色怎么这么差。”
万贞儿偷瞄了铜镜中的自己,才发觉脸色早已成失血的银白。
“可能是奴婢昨夜没睡好!” 万贞儿低头答道。
容嬷嬷上前接过万贞儿手里的衣盒,认真地给皇后卸妆。
皇后慵懒地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容嬷嬷梳发,皇后拿起桌上的清茶,不喝只闻着,过了一会,她看向万贞儿:“有那么害怕吗?”
万贞儿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谦恭的站着。
“本宫在宫中过了大半辈子,这宫中屈死的冤魂都能堆成泰山那么高,但又有哪个是来索人的命,更何况妙嫔妃是个作乱宫闱,不守妇道的女人,本宫只是用宫规严办了她,更没有冤死一说,不要听到了什么就来吓唬自己。”皇后声音里有微微的恼意。
“是,奴婢知道!”
“在这宫中,不是每个人的双手都干净无比,哀家让你记住,在这里,最可怕的不是冤魂索命,而是人心叵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过一切与世无争,你曾经没有遇到过,不代表以后不会发生,今天过后,不要让我在看到你胆小怕事的神情,本宫不喜欢太子身边留个无用之人。”皇后厉声道。
万贞儿屈膝跪地道:“奴婢谨记皇后教诲。”
皇后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退出内殿,神色依旧不安,万贞儿的心里始终有着很深地愧疚,如果是以前,万贞儿绝不会害怕冤魂索命,毕竟万贞儿愿意偿还罪孽,但如今,万贞儿不想死,万贞儿的贪念告诉自己要等着大哥回来,等着他带我离开这个‘人间地狱’。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身心早已疲惫不堪地走向自己的睡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