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箭,时光如梭,转眼到了天顺五年的春天。皇城无处不飞花,整座皇城红花翠柳春意盎。
与这春天极不相衬的是一般暗流正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涌动,紲鳙掀起滔天大浪。这股暗流就是司礼太监曹吉祥要实现他的伟大人生理想:太监称帝。
徐有贞石亨曹吉祥因为帮英宗复位有功而权倾朝野,炙手可热。这三个人又因为彼此的利益冲突而又相互倾扎。石亨与曹吉祥不通文墨又极其贪婪,公开抢占民田,横行霸道为非作歹。仕途出身的徐有贞非常的看不起这两个粗人,于是有疏远他们之意,朝堂之上不多说话,也少往来。看到这三个炙手可热的实权人物在狗咬狗的内讧,朝中不满他们的御史杨宣张鹏乘机弹劾他们,向皇上启奏他们的罪行。
石亨与曹吉祥认为这一定是阁臣徐有贞李贤主使,于是煽动英宗逮捕了徐有贞李贤及杨宣张鹏,将他们下入诏狱。后来,英宗已经意识到石曹两人持功自傲危害朝纲,于是派遣人暗中调查,发现石亨与从子石彪图谋兵权,私造禁品蟒衣龙袍,窥测朝庭。于是将石家父子捉拿归案,满门抄斩。石亨被除,皆大欢喜。
看到石亨落得如此下场,司礼太监曹吉祥慌了!曹吉祥位高权重财大,投到其门下的人也众多,。他担心皇上疑心大,想法多。提心吊胆,彻夜难安,好不容易熬到了七月。曹吉祥再也熬不下去了,决定提前谋反,他怕夜长梦多。
曹吉祥培养了很多藩将,这些藩将骁勇异常。这也是曹吉祥认为谋反必成的依靠。也就是为了谋反他蓄兵屯粮已久。曹吉祥和义子曹钦与他们的党羽掌管钦天监常少卿汤序,商量择定于这个月的庚子日黎明时分发动叛乱。由曹钦带兵入皇宫,曹吉祥亲率领禁军接应,先到长安门杀了英宗朱祁镇,再到东宫杀死太子朱见深,大事定,登宝称帝。
曹吉祥认为准备充足,谋划严密,突袭皇宫,大事一夜可成。他们父子哪里料到,家中养的这帮藩将中,有一个叫马亮的都指挥,得到确切消息后,瞅了一个空连夜溜出到朝房告密。接到告密的孙镗与吴谨深夜将只有六字“曹钦反,曹钦反”的奏章从门缝塞与英宗,英宗得到消息先绑了曹吉祥,下令严封皇城和京城九门严防曹钦来袭,组织所有将士准备战斗。
曹钦发现事情败露,于是就提前行动,他带领兵丁藩将提前杀向长安门。找不到援军的孙镗看情势危急,急中生智带着儿子跑到准备西征的禁军驻地外高喊:“刑部大牢有犯人越狱,捉获者有重赏,黄金百两!”
听到抓犯人有重赏,驻地禁军一涌而出数千人跟随孙镗前去捉人。走到半路与曹家部分兵丁相遇,才知道是曹吉祥谋反,于是身不由已投入了战斗。
这个夜晚整座皇城灯火通明,厮杀呐喊声一片。
东宫。太子朱见深正在酣睡中。总管汪直匆匆进来跪于榻前高声喊到:“殿下,大事不好了!曹钦反了,一干人马正朝这边杀将过来。”
十五岁太子朱见深猛然从床榻之上坐起,瞪大眼睛,问道,“什么?”
“殿下,曹钦反了,一干人马正朝这边杀过来。请殿下赶快想对策。”汪直说道。
朱见深从床榻上弹跳而起,顾不得叫宫女更衣,自己抓起长袍匆忙穿上,“快拿我的剑来!”
这位太子知道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决不能手软,决不能认输,他再也不想过那被人囚禁被人奴役的日子了。朱见深心想要想保住今天的富贵只有一个字:去拼,去杀!。
汪直急忙跑到南墙下方桌前,把剑台上的一把绝世宝剑捧起,送到朱见深面前。
朱见深左手一把抓过宝剑,右手抓住剑柄,用力一拔,“唰”一声,亮闪闪的剑已出鞘,带着满满的杀机。
“汪直,召集所有东宫侍卫太监迎战!”朱见深边说边往外走。
“殿下,靴子!”汪直捧着靴子叫道。太子朱见深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赤着脚。
汪直双膝跪下为朱见深穿上靴子。
东宫的正殿前,护宫侍卫早已被汪直集合起来了,待命。“所有公公抄家伙,跟随太子殿下及侍卫去杀谋反贼人!后退逃跑者,格杀勿论!勇者有重赏!”汪直命令着。
朱见深赞赏的看了一眼汪直,用力点了点头,“走!
一队人马直奔杀声震天的长安门而去。
当太子朱见深带领人马赶到长安门时,战斗已接近尾声。
“上!奖赏按人头算,一人首赏金一百!”太子朱见深长剑一挥命令侍卫及太监投入了战斗。
此时,朱见深在厮杀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裴达。
只见裴达正在与一名藩将奋力的撕杀着。那名藩将异常的骁勇,刀刀凶狠,招招苾命。刀光剑影,两个男人难分胜负的撕打在一起。
朱见深那双明亮的眸子眯了眯,深不可测。他提剑朝裴达和那藩将走去。
“保护太子爷!”汪直命令着身边太监小贵子,并提着宝剑紧跟在朱见深的身后。他无心杀敌,一心保护着朱见深。
朱见深在裴达的身侧站定,看样子是要寻个机会帮他一把的。
“殿下,闪开!看我取其狗命。”裴达看到身边的朱见深之后叫道。他知道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绝不是藩将的对手,怕吃亏。
裴达使了一个漂亮的回头揽月,那藩将的脑袋如瓜一般落在了地,还滚了百步远。
裴达看着落在地上的脑壳笑了。那笑容刚刚展开却瞬间僵住了,因为一把剑从他的后背刺穿了他的胸膛。
“要怪就怪你不该知道秋盉言和贞儿的事儿!本宫早忍够了!”朱见深拔出宝剑冷冷的说。
汪直和小贵子目瞪口呆,这是他们所没有想到的,也想不到的,太子竟如此的狠!
裴达那高大的身躯重重的砸倒在了地上,击起一片尘土。裴达爬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看着朱见深手中那滴着鲜血的宝剑说:“在沂王府没我们,你死定了恩将仇报,也不过如此!万贞儿……”裴达的话没有说完,就断气了。他那双愤怒的大眼依然圆睁着,样子悲愤的盯着朱见深。一副死不瞑目的骇人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