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晓鸥中暑晕倒,梅母哭得半个生产队都听见了,姜黎“好心”地把梅晓鸥送去了赤脚医生家里,接受土办法治疗。
生产队的赤脚医生属于父辈自学成才得了师承,现在受公社卫生院直接领导,日常务农,有需要情况下行医治病。
赤脚医生的家就是他日常看病的诊所,跟普通社员的家没有什么区别,有些简陋。
梅晓鸥闻着散发着奇怪味道的床席,整个人仿佛被虫蚁叮咬过一遍,不自在极了,恨不得原地从床上跳起来,立马回京市。
明明这也是她从小长到大生活过的环境,但梅晓鸥现在已经完全无法接受。
“应该没……”什么事吧,赤脚医生不确定地说着,目光看向表情冷淡的姜黎,“要不送卫生院?”
他看着是没事,但病人好像又“病”得很严重,他看不好。
“掐人中,万一醒了呢。”姜黎下巴一抬,半点不负责任地给出意见,梅母还没来得及拦,赤脚医生已经眼疾手快地掐上了。
轻轻掐了掐,梅晓鸥没什么反应。
姜黎正要撸袖子呢,有个人比她更快地挤开赤脚医院,一把挣在了梅晓鸥的人中上,几乎是瞬间,梅晓鸥就惨叫一声从床上弹起来。
大舅妈愉快地放下袖子,“好了。”
姜黎和追上来的向军强对视一眼,眼里都露出笑意来。
醒了就没人再管梅晓鸥了,姜黎亲密地挽着大舅妈的手离开,梅晓鸥捂着掐出个月牙印子,红肿起来的嘴唇,眼睛都气红了。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最气人的是,她们根本找不到借宿的地方。
掏钱都没人愿意留她们,简直邪门。
最后梅晓鸥迫于无奈,只能领着梅母去了公社招待所暂时安置下来,不过公社招待所的条件也不好,毕竟一年到头,也接待不了几个人。
别说是梅晓鸥接受不了了,过了好些年好日子的梅母也受不了这样的环境。
“小不忍则乱大谋!”梅晓鸥不断给自己洗脑,但洗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她预想过会不顺利,但没有想过会这么不顺利。
都说喻绍宋是魔王,要梅晓鸥看,姜黎也不遑多让。
母女俩个咬牙住下,第二天再次去喻家送礼物,结果压根没进着门,东西全被给扔了出来。
梅母还想借助舆论,结果满生产队,竟然没一个人愿意听她抱怨替她说话。
“妈,这些人要在向家手底下讨生活,你指望他们替咱们说话,不是做梦吗?”这也是梅晓鸥不顾一切想往上爬的原因。
世人皆捧高踩低。
这些人不帮她们,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向家有个当大队长的向国华,他们都要在向家手底下讨生活
只要站得高高的,这些人才不敢得罪你,心里再多意见,也不敢说。
“那怎么办?”梅母问。
她们在这里多耗一天,就多费一天的时间和精力,还有钱。
喻彦章有钱,以前也没缺梅晓鸥花的,但除了零用钱,梅晓鸥手里根本就没有多少存款。
谁能想到她会跟喻彦章离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