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老三怎么知道姜黎是什么意思,他要是知道,哪能就那么放姜黎走,那可是他闺女!
经医院鉴定过的亲闺女,捧着哄着还来不及呢。
“可能她有事?”不过喻老三不觉得姜黎会不愿意认他。
只不过这话讲出来,喻大伯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喻老三自己都有些尴尬,但心里还是坚定地认为,姜黎肯定会认他。
亲生的嘛,肯定不一样。
他就说自己以前对两个儿子怎么都爱不起来,敢情都是别人家的。
现在看姜黎,喻老三觉得哪哪都好,像梅晓鸥就像吧,梅晓鸥当年要是长得不漂亮,他也不至于管不住下半身是不是。
女孩子还是漂亮些好。
喻老三美滋滋地想着,目光里突然模糊地看到喻大伯手扬起了什么东西。
回过神来一看,是摆在书桌上的砚台,“大哥,你冷静一点,不管她认不认我,她始终是我们喻家的闺女,我是肯定要认回的!”
喻大伯缓缓放下砚台。
“要不,去问梅晓鸥?她应该知道点什么,”喻老三试探着开口,这事跟梅晓鸥这女人脱不了干系,问她肯定知道。
喻大伯看了眼眼前人,再三告诉自己,这是他亲弟弟。
同父同母的那种。
“梅晓鸥现在把责任都推到了亲家母身上,你去问她,她能说实话?”喻大伯摇了摇头,“京市这边我会安排人查,你去淮市。
万幸的是淮市不大,小城市的医疗条件不发达,一家家医院查过去,只要用心并不难查出来。
就是需要稍微费点功夫。
说起来,如果梅晓鸥坚持最开始的“怀疑”,咬死这事是有人设局,故意把喻家的孩子换掉,或者干脆栽脏姜黎的养父母,喻大伯还能高看梅晓鸥一眼。
但到了医院,梅晓鸥忽然把责任推给了上年纪的梅母。
这明显是慌了推卸责任的表现。
梅晓鸥的那些小聪明平时够用,但到了真正紧要的时候,就有些不够看了,嫁进来十多年,竟然没有多少长进。
喻大伯从来没指望过梅晓鸥担得起事,可也从没想过,喻家几次风浪竟然会是梅晓鸥一手造成。
换孩子这事,梅晓鸥的动机太直白了。
为了攀上高枝,锁定不成器的老三,设计老三怀上孩子,担心女孩不保险,那就偷龙换凤,一个儿子还不够,两个才最保险。
如同十三年前时,梅晓鸥成功嫁进喻家一样。
用不了多久,喻家将再次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喻大伯揉了揉发痛的额角,老三这件事,务必要在小一辈子敲响警钟,尤其是他和老二家的长子,都是要顶门立户,担当兄长责任的,娶媳必须娶贤!
以后他们说不定还要看顾不成器的三叔,除开自己本身,妻子的人选也很关键。
当然,喻大伯也不是说错全在梅晓鸥身上。
她当年能成功设计老三,只能说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老三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哥,你改改口吧,什么亲家母,那老东西明天就不是了。”喻老三嫌弃地扇了扇自己的耳朵,这三个字都脏他耳朵
喻大伯一口气堵在心里,提醒他,“你们现在还没离婚,该有的规矩不能少,别把有理的事变得没理!还有,就算离婚,你那些姘头,一个也不准带回来。”
什么姘头?
喻老三嫌喻大伯说话难听,“就是普通的知交好友,我们就是精神上可以共鸣,清清白白的,你可别胡说破坏我在我闺女心里的形象。”
都被设计得英年早婚了,喻老三可不敢随便乱来。
尤其是现在,喻老三立志当个好爹,把缺失了十几年的父女之情通通要补回来的。
喻大伯抬头看他一眼,目光将信将疑。
现在知道为了闺女要点脸,倒算是有点长进,就是不知道这点志气,能够持续个几天。
“东东那里,你缓和着些来,毕竟在老爷子身边养了十来年,老爷子对他,比对你感情都深。”喻大伯想了想,又道。
喻绍唐是最叫喻家无法取舍的,十几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养猫养狗都会投入感情,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喻绍唐一直乖巧懂事,喻家上下都非常喜欢他。
老爷子的意思是,孙女要找回来,喻绍唐也得在。
姜黎的养母应该是个很好的母亲,如果对方愿意,喻家很乐意把对方一道接回来。
至于喻绍宋。
想到他不是喻家的孩子,喻大伯竟然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
不同于喻绍唐的乖巧,性情温和,喻绍宋像是天生长了反骨,小的时候身体不好,大家都偏爱着他,等到五六岁子,骨子里的乖张逐渐暴露出来。
调皮两个字根本无法形容喻绍宋。
调皮的男孩子,不会把妹妹喜欢的兔子杀了,剥了皮丢到妹妹的床下,就因为妹妹饭桌上给爷爷背诗,夹菜,被爷爷夸了两句。
同院的孩子跟他抱怨小弟弟天天哭闹太吵,喻绍宋会教他把湿毛巾搭在弟弟的脸上,这样弟弟就再也不会哭闹了……
这样的事时有发生,喻大伯从不小视这些问题。
从小严厉的管教,喻大伯不知道喻绍宋有没有被掰过来,现在的喻绍宋表面表现得很乖巧,尤其是全家团聚在老宅这边时。
但喻大伯很确定,喻绍宋心里恨着他。
当时罚硊打手板心时,喻绍宋看他的眼神,叫喻大伯至今想起,仍心有余悸。
喻老三撇撇嘴,“大哥,你这话就说得伤人了啊,老爷子偏心还有道理了不是,我可是他亲儿子!就算是亲孙子,那也隔了一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