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陆兄。”梁余音深深地望着莫执,“你全名叫什么?”
“全名?”怎么忽然问这个,真的要跟自己拜把子吗?“姓陆名辙,车辙的辙。”
“陆辙……陆辙恩公,请受小女子一拜。”说罢,梁余音便要跪身下去,他还对一旁的梁三月点了点头。
“哎哟,真的,真的,别拜了,求求你们了,算我求求你们了,行不?再拜我走了啊,正好我还有点事,你们就先自个儿拜着吧。”
还在那三叩首……一叩首眼眶湿红,二叩首眼波涟涟,三叩首泪湿沾裳,真的,余音姑娘,你也太敏感细腻了吧……
“你们在干什么?”
师傅?莫执看着陆离从他房间里走了出来,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他立马走过去挽住了陆离的手腕,言辞恳切地关怀道:“师傅,你醒了?昨晚睡得好不好?饿了吗?要不要给你煮碗面吃?”
陆离面色狐疑地看了莫执一眼,可从没见过这么乖的时候……
莫执伸到陆离的耳边,轻声说道:“他们一直要跪拜我,还左一个恩公右一个恩公的,我实在没办法了,师傅你想点儿招。”
“我是陆辙的师傅,我叫陆离,你们的伤是我治的,你们谢我吧。”
莫执瞪大了眼睛,握着的手腕也凝滞了,果然这师傅说话行事毫无章法,完全无可预知。只见那跪着的两人忽然又齐了心,开始对着陆离三拜九叩。
“好了,你们先起身,我还有要事要与你们说。”
“姑娘,把手给我。”陆离把了把梁余音的心脉,说道,“还好,未伤及根本。切记,勿食辛辣,勿动肝火,前尘已了,不必介怀,如此安稳修养约二十日,便能痊愈。”
“还有你,靠过来,看着我的眼睛。”陆离又盯着梁三月的瞳孔,“你还好,没我想象中的严重。不过我须得提醒你,或许没人告诉过你,但瞳力不是江海,并非取之不尽,你的瓢里已用了近四中之一,你再妄用瞳力,总有你万劫不复的那一天。”
莫执看着梁三月疑惑的眼神,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相信他,他是行家,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懂得更多的人。”
“好了,我要出门去了,你们三个慢慢叙旧,我就不与你们聊了。”
“等等!师傅,你要去哪儿?”
“近日有要事发生,我得出去走走。”
“你去哪儿?”
“我去哪儿?这个,很难一时半会儿说得清,很多地方。”
“你去干什么?”
“干什么?结交朋友,换取情报,就跟你结交这两位朋友的目的一样。”
……厉害,果然厉害,师傅毕竟是师傅,三言两语便又提醒了自己拿“朋友”换取“情报”的重要性,记得上次“偶然间提到”还是说起收到了绩溪村的信件的时候,而最后一句——就跟你结交这两位朋友的目的一样,这显然不是说给自己听的,而是说给三月和余音听的。